第227章 天人之姿[第1页/共3页]

“还不是他那日...”裴书林俄然被温晏泽踩了一脚，改口道，“许是讲学有误，贤人见怪下来。”

江归砚转回身正襟端坐，听新博士讲课时格外专注。阳光斜斜地切进窗棂，在他雪缎交领上投下细碎光斑。许是因为张文轩的事情，再无人敢再刁难这位小殿下。

温晏泽眼疾手快抽走他手里的茶盏，裴书林还在喋喋不休：“另有人说要给您立长生牌位，就供在城隍庙香火旺的处所...”

江归砚抬手接过，指尖触到匣身余温，见信笺火漆印无缺如新，遂温言道：“多谢盛叔叔，盛叔叔最短长了。”拆开信笺读了两行，忽觉喉间发痒，忙以袖掩唇。

直到中午钟声响起，学舍木门“吱呀”被推开条缝。个虎头虎脑的小团子扒着门框张望，瞧见江归砚后眼睛亮得像两颗葡萄：“小皇叔！”

江归砚连连摆手道：“够了够了，你别再说了，是我是我。”

裴书林把脸凑过来：“您是没瞧见，前排那些百姓眸子子都要瞪出来了，活像被热油泼了的蚂蚁窝！”

江归砚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挑眉打趣道：“只是一日罢了，盛叔叔就这般想我了？”

世人忙不迭让出条道，江归砚刚沾着绣墩， 温晏泽说道：“裴兄切莫聒噪，先让殿下润润喉。”

他手忙脚乱捡起来，期呐呐艾道：“小殿下恕罪...小的错了，小的这张破嘴该缝起来...”

“盛叔叔，他应当不会再来了吧。”江归砚微微踌躇着低声说。

茶盏还未碰到唇沿，裴书林又蹦到跟前：“那些百姓可疯魔了，有人说要把您画像贴满长安城，连南市胡商都说愿出令媛求您衣角！”

江思辰负手立于月洞门前，玄色织金蟒纹大氅在晨风里翻涌如浪。世人闻声皆伏地叩首，衣袂拖地声与玉佩轻撞声交叉成一片。青衫儒发展揖及地，声如洪钟：“见过清翎王殿下。”

江归砚悄悄点点头，表示了解，江思辰又体贴肠问道：“之前那小我，他应当不会再如此莽撞了吧？”

江归砚带着几分猎奇地瞧着他，江辞镜目光专注地也在打量着他，实在他昨日已经远远见过江归砚了，只是当时没能说得上话。

江归砚指尖微颤，袖中鲛绡帕被攥出褶皱。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再抬眼时已换上温润笑意。广袖翻卷间，月白中衣划过案头青瓷茶盏，收回清脆声响。

温晏泽从袖中递过一盏温茶，斜睨着咋咋呼呼的同窗：“先让小殿下坐下说话。”

裴书林缩着脖子往他身边凑了凑，指尖在案几上划了个“贬”字：“小殿下那日受了委曲，陛下大怒，第二日就发了邸报。”

“为何？”江归砚拧眉。

盛时倾见状立即凑过来，赤金鸾鸟步摇几近扫到他睫毛：“姐姐可提到本君？”江归砚忍俊不由，点头道：“确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