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谈剧论道[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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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程砚之往茶杯里添了些水，“我实在很担忧日本人会从中作梗。他们一向想把持上海的电影圈，大要上是投资合作，实则想节制我们拍甚么，如何拍。”

“在新加坡待过一段时候。”程砚之语气平平，“那边有些故事，你要听听吗？”

陈映回想起高桥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有所思：“他们想窜改脚本？”

陈映心中一凛。难怪比来几部新片都透着一股奇特的味道，本来是如许。

只是人已不在。陈映在内心冷静接完这句话。她重视到程砚之说这番话时，神采间带着追思与遗憾，不像是作伪。

这番话让陈映堕入深思。程砚之选中拂晓月，除了赏识她的演技外，恐怕还看中了黎氏影业的背景。这是一步既能保全创作自在，又能抵抗日方权势的妙棋。

“时候不早了，脚本的事我们改天再谈。”他俄然转移话题，“对了，我传闻徐怀民导演明天在找一名老裁缝？”

“不止是他。”程砚之摇点头，“你重视到今晚高桥看我们的眼神了吗？他们盯上这部戏，恐怕另有所图。”

陈映接过照片，差点失手将它们摔在地上。照片上有船埠、有烽火中的灾黎，另有几张固然恍惚却让她心头狂跳的人像。这些画面，与她梦中经常呈现的场景极其类似。

“程导是在顾虑藤井雄一？”

“我查过阿谁酒保。”程砚之眯起眼睛，“他之前在日本领事馆当过差。如果我没猜错，今晚这出戏，是冲着《青衣》来的。”

陈映目光在手稿上扫过，这场戏的构思确切精美。用无声胜有声，将人物内心的痛苦揭示得淋漓尽致。

“就是因为见地过她在《乱世才子》里的表示，我才肯定她合适这个角色。”程砚之说着，拿出一份手稿，“这是我比来写的一场戏。女配角在烽火中救下一群孤儿，却因为惊吓而失声。那种无声的绝望，反而更能感动听心。”

“说说《旧梦如歌》这部戏吧。”陈映适时转换话题，却也在察看程砚之的反应，“我很猎奇程导为甚么会挑选如许一个题材。”

“不过，”程砚之话锋一转，“这部戏最难的不是默剧部分。而是在重获声音后，要如何表示那种压抑多年后的感情喷薄。这需求演员有极强的节制力。”

“提及李秋芸，”陈映摸索道，“她生前仿佛也接拍过程导的戏？”

程砚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点窜稿：“本来的脚本里，女配角是个哑女。但我想插手一段戏，让她在经历变故后重获声音。就像今晚，在那样的场合下，明月揭示出的沉稳气度，让我感觉这个角色还能够有更多层次。”

“不过，”程砚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剧照，“我想让你看看这个。这些都是客岁在南洋拍摄的照片，有些场景和人物，或许对你来讲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