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论佛法[第1页/共2页]

吴妙素见朱予焕得偿所愿，内心也不由替她欢畅，便笑着借口道：“公主是晓得陛下的不易，至心想要替陛下分忧解难，不然一个公主何必操心这些呢？”

吴妙素顺势道：“孩子多数是跟着母亲长大，脾气不免和母亲相像。”

“皇后娘娘三申五令，宫中不准挑衅是非，可妾身明白，国度担当是一国之本，如果朝秦暮楚，国度岂能安稳？”吴妙素摸了摸儿子的头，温声道：“钰儿是弟弟，理应谦让哥哥才是。”

“若心中无爱，则无忧无怖，可见皇后心中并没有朕。”朱瞻基有些自嘲地开口道：“朕想做个明君，不想与朕的皇后做一对怨侣，唐朝的太宗，我朝的太祖爷和太宗爷，哪个不是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朱瞻基沉默很久，问道：“那皇后呢？”

朱瞻基因为她这几句话豁然开畅，道：“你说的是，皇后虽不说，但心中总该牵挂家人，这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的职务不错，也无需再升，便加赐每年食禄五百石。”

吴妙素明白他口中在乎的是帝王隽誉，但还是照实道：“娘娘在宫中也已经十一年了，这些年甚么事不是越看越透辟？也许是不肯再交心了吧。”

朱瞻基见她如此暖和，道：“你这说法倒有几分万般皆苦的意义，比来是在看佛法？”

朱瞻基见她迫不及待奔出去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对吴妙素道：“瞧瞧她猴急的模样……”

朱瞻基嗤笑一声，道：“从她嫁入东宫起，朕就未曾见过她与人交心。”

吴妙素旋即回声：“陛下说的是。”

朱瞻基闻言想到了胡善祥，他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总爱替她说话。”

朱瞻基见她惊诧，轻笑了一声，道：“没想到朕会提及皇后的事情吧？”

朱瞻基未曾想到她竟然如此透辟，不免有些不测，道：“你……”

吴妙素顺着他的话道：“实在陛下如何不晓得娘娘的好呢？只是娘娘生性含蓄，陛下不晓得该如何对娘娘好罢了。”

朱瞻基笑了笑，道：“她是公主，不比你小时候吃的苦头多。”

吴妙素不由一怔，没想到朱瞻基会提起胡善祥。

“这世上各有各的苦法罢了，有人受体肤之苦，有人倒是心中自苦。”

吴妙素摘下发间的簪子，用上面的流苏逗弄朱祁钰，道：“看着公主如许经心极力，妾身总想起年幼的时候，为了家中的母亲和弟弟，必须竭尽尽力，心有所感罢了。”

“老娘娘常召妾身去仁寿宫，见老娘娘研讨佛法，妾身便也想着多体味一些，也常抄佛经送去。”

这话说得朱瞻基心中非常熨帖，“她从小就明事理。”他见靠在吴妙素怀里的朱祁钰伸手去抓她的发簪，笑着接过孩子，道：“钰儿倒是和你一样，有几分活泼，那会儿你还是女官呢，射箭的模样也是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