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细雨中[第2页/共5页]

听到他的夸耀，杨溥有些无法地笑了笑，只是看到伴计脸上至心实意的笑容的时候，杨溥还是不免一愣。

“是臣一时讲错，长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巧此时雅间内里响起伴计的声音，要为两人上茶，雅间内又是一片沉寂。

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大臣还是寺人，天子的严肃毫不答应任何人随便侵犯。

他与朱予焕固然是暗里见面，但不代表朱予焕的每一句话都仅仅代表她小我，谁晓得朱予焕这句话是不是也有朱祁镇这个天子的意义。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杨溥看着上面正在批评书画的文人骚人，忍不住感慨道：“当真是热烈，便是江南的文人雅集也不过如此。”

杨溥跟着茶坊的伴计上了二楼，见楼梯过道边不是各色书画便是插花等，可见每日都有经心装潢。

杨溥对上她的目光，模糊间仿佛在朱予焕脸上看到了熟谙的神态。他立即低下头，下认识地思虑起来。

杨溥说这些也不过是一时候透露至心，朱予焕心中有再多志向，那也只要在天子圈好的那一亩三分地里，又谈何让她教诲天子呢？能够像此次的李仪一事，对天子稍有劝谏，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成果了。

先帝还在的时候，确切频频夸奖顺德长公主的才气与德行，只是他们都未曾放在心上。

他说的那些确切都是至心话，确切但愿朱予焕能够借着先帝信重和长姐的身份，能够代替他们这些顾命大臣帮手新帝，只是这至心话也的确是私心。

朱予焕侧脸看向杨溥，道：“先生主动前来想必是有话要说，何必拐弯抹角？”

不一会儿，内里传来拍门声，杨溥心中一跳，故作无事普通开口道：“出去吧，但是茶水已经好了？”

朱予焕微微一笑，道：“到底三位先生年龄已高，陛下却还年幼，何不趁此机遇召官员入阁，也免得内阁青黄不接。”

门被人推开，内里恰是一袭便装、格外低调的朱予焕，她身着天青道袍，发髻倒是女子款式，只妆点三支翠竹银簪，手中还是拿着折扇，看着清爽高雅。

空着的雅间在二楼里间，走廊另有新奇花草的香气，杨溥走了几步，目光便被墙上悬着的狸奴图所吸引。

待到伴计们将茶水滴心一一安插好，内里又唱起了弹词，是朱予焕特地让人向江斗奴借来的门生正在演出，倒是和雨声共同得甚好。

伴计接待杨溥入内，先是将茶牌拿来给杨溥确认，待到杨溥点好了茶水滴心，伴计焚香后便将窗户微微支起，冷静退了出去。

杨溥叮咛家仆在楼下略坐，这才对伴计道：“我还未曾来过这里，本日也是赶上了风雨，这才临时来茶坊歇脚。气候酷寒，有劳小哥儿给他们也上一壶茶，我一并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