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情紊心焦，困厄益深[第2页/共5页]

汪芷认出那是项霆的笔迹，最后一笔总爱往上挑，像把出鞘的刀。吴记者踩着细高跟冲进人群时，高跟鞋敲击空中的声音格外清脆。水晶指甲正戳到举牌门生的鼻尖。她宝蓝色套装在落日下泛着寒光，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不知谁把她的路易威登手提包P成证据袋，神采包正在年级群疯传。

梧桐叶飘进长椅裂缝，收回轻微的摩擦声。汪芷摸出美术刀开端雕镂U盘，金属与金属的摩擦声在氛围中回荡。金属碎屑簌簌落在讯断书复印件上，那簌簌的声音如同倒计时的钟声，垂垂挡住“诽谤”二字。

月光漫过西配房的菱花窗，洒下一片乌黑的光辉。汪芷踮脚将薄荷糖纸塞进窗缝，那纸张与窗户的摩擦声在沉寂中格外清楚。糖纸上的笑容被割成两半，后半截还沾着祠堂香灰——昨夜翻墙时蹭到的。

“汪同窗考虑清楚了吗？”郑状师转动婚戒，戒面在备案书上投下菱形光斑，那光斑在纸张上闪动。“诽谤罪建立的话……”

三天后暴雨滂湃的凌晨，麋集的雨点打在空中上，收回噼里啪啦的声响。邮差帽檐滴着水，那水珠落下的滴答声格外清楚，他敲响铁门，沉闷的拍门声在雨中回荡。汪芷隔着防盗链接过文件袋，湿漉漉的牛皮纸摸起来绵软发胀，一股潮气劈面而来。法院公章在潮气里洇成恍惚的蓝色，那色彩如同阴霾普通覆盖着她。她盯着“涉嫌诽谤”四个铅字，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着她的心。玄关镜映出身后餐桌上发霉的吐司，披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母亲又健忘倒掉三天前的早餐。

“郑状师晓得七月十八号金茂大厦地下车库的温度吗？”她俄然歪头轻笑，看着对方嘴角抽搐，那抽搐的神采让她心中暗喜。“行车记录仪显现21度，可那气候象局报的是34度呢。”

“我不撤证。”他扯开领口第二颗纽扣，祠堂顷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寒气声，那声音仿佛是对他的不满与震惊。家法藤条破空声响起时，锋利的风声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侧头避开关键，任那道血痕绽在锁骨，滚烫的血液流滴下来，刺痛感伸展开来——那边还留着上周汪芷咬的牙印。

偶尔在睡梦中，汪芷会有一些恍惚的似曾了解之感，仿佛置身于某个伤害的露台边沿，那种惶恐不安的情感在醒来后还会残留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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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页谈天记录截图。”他皮鞋尖碾碎飘落的槐花，收回纤细的嘎吱声。“证明你耐久辟谣诽谤吴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