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黄皮葫芦[第1页/共3页]

二狗子赶紧在冻僵的脸上挤出笑容，低着头，抖落身上的雪花，这才扛起柴火走进大门。

二狗子穿一件家传破夹衣，补丁一层压一层，仍然挡不住夹衣内里塞的杂草柳絮往内里钻。

这是一只看起来很浅显的黄皮葫芦，约莫有一尺高，直径最大的处所起码有人头那么大。

二狗子心中揣摩着，这玩意用来装水很不错。

归去的七八里路上，又在雪地里滑倒了好几次。

堂屋中心有一张八仙桌，桌上有几副吃剩下的碗筷。

就在这时，一道粗哑的女声从屋内传出。

桌上五只粗陶饭碗里还剩下一点点冷粥，只要此中一只小碗中，还剩下大半碗冷粥。

只见大门口站了一名胖妇女，头发油腻腻的，身穿一套油腻腻的棉衣棉裤，对着二狗子横眉瞋目。

只是他刚才起猛了，又背着几十斤柴，脚下一滑溜，连人带柴就向山坡下摔去。

这些年来，每天起早贪黑，干那么多活，要不是常常偷吃猪食，他应当活不到现在。

他走了七八里路，忙了大半天，才从雪地里扒出这些柴。

将变小的葫芦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只能临时塞进衣服夹层当中，然后哆颤抖嗦地扛起柴火往山下走去。

一个糠饼吃完，舔了舔手指上的残渣，从地上顺手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吞下。

有一次，他因为太饿，没干完活就来用饭，被婶婶骂得狗血淋头，又打又骂。

把他衣服都蹭破一个大洞，腰上还蹭出一道血口儿。

咸菜的味道真好吃，他都舍不得咀嚼，而是抿在嘴里细细地嘬。

二狗子从早上忙到现在，早就累得浑身难受。

这一次，二狗子但是瞪大了双眼盯动手里的葫芦。

万一晕倒在这冰天雪地里，不消比及明天早上，他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身。

现在二狗子将一小堆柴火捆好，大抵有三十多斤，扛归去应当能够交差了。

糠饼内里掺了大量的谷糠和野菜，另有少量的橡子和草籽，咽下去的时候刮得喉咙生痛。

余下的那只破草鞋也完整支解，没法再穿了，只能光着双脚在雪地里前行。

二狗子有点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揉了揉眼睛，确认葫芦真的只要七八寸高了。

裤子长度刚到膝盖，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屁股部位磨得变成了纱线，暴露半边冻得发紫的屁股蛋。

二狗子端起这半碗凉粥，“呼噜呼噜”几下，就已经把半碗粥喝完。

“整天病怏怏的，不晓得的还觉得老娘如何虐待你了！”

又坐了一会，感受身材规复了一些力量，这才起家背起柴火筹办回家。

“再小点！”

他一天吃两顿饭，早上吃一顿就出门捡柴，早晨忙完统统杂活，再吃晚餐。

也不晓得这只葫芦究竟是甚么来源，但从目前表示出来的奇异之处，绝对是一件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