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皓月之约 君子之盟(51)[第1页/共2页]
而勋帝对于昭国使臣的请见仿佛并无讶疑,见着风威一身请罪打扮也无甚惊奇,仍一如平素的喜怒无形,耐烦听风威讲说国师如何派百里荟往东越密查动静、如何设想构陷越王、如何展转可图越地五城的各种战略,其天子容颜自始至终都波澜不惊,即无告诫之怒,也无问罪之威,结束,又静坐了片时,才闲话般问了风威三个题目——
只是召使最后觉得,所谓包庇东越不过是天子殿上吵喧华闹,最多为越王求个减免罪恶,然后寻个挽救之法,比如使东越献城以补帝姬下嫁南召之资!可他如何也未想到,包庇东越之权势会亲身了局,亲临刀光剑影,亲为局中之棋!且这一出场便是程门少主,太子之师!
不幸风威到今时仍不解国师亦或君王之企图!取地何用?莫非不是为开疆拓土?另有别用?
“你呀!”勋帝愈发要笑了,起家绕过书案,一边亲身上前搀扶,一边絮絮念说,“朕记得少年时受教于恩师,你常来东宫伴读,人前人后总好唤我一声师兄,说如此,才显你我是真正的同窗同门!现在,朕无时不思同窗之情,你竟先舍了同门之谊吗?”
再次出首,风威择在早朝以后,这一回他唯恐朝堂上众说纷繁再徒增事端。故而一向比及勋帝退回御书房,才敢素衣负荆、脱冠进见。他深知此身已至末路,只唯恐身故却不能护家国!
风威光荣此身尚在之时,仍自发得召国之罪不过是构陷越王。可他不知,本身将去,勋帝身后的紫檀屏外就转出一人,却也不是别人,恰是亲见他南召兵临东越驿馆的程门少主,程远。
琢湖程家能助力东越,此事即出乎召国使臣料想,也算在料想当中。其众临行前国师就有预言:此计一出,天子朝堂必有纷争,或支撑皇权,或包庇东越,各方权势所趋便可见普通。
勋帝见风威支支吾吾吐不出个清爽之辞,拂袖作罢,又问,“召国国师百里启,何故为国师?”
程远并未起家,叩首再言,“陛下只须道一声,程子何敢?臣定当领罪自裁!不劳陛下费心!”
风威伏首在地,面前一争光,心底一争光,他失实猜不透天子召国师入帝都是何企图?该不会如百里荟普通受烹杀之刑吧!他本来还想着要捐躯就义以赎国君之罪!然天子眼里,他风威明显不入流啊!就义可也不是那个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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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移步勋帝案前,双膝跪倒,伏首颂道,“罪臣万死,请陛下措置!”
“臣不敢!臣既不敢攀附,亦不敢舍弃!臣终是臣,君终是君,此天道法理矣!”程远慎重答。
最后,风威被勋帝如逐蚊蝇般拂袖驱出了御书房,斥令其传国师入朝,一众使臣皆戴罪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