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玉庭有诏 惊鸾有疾（15）[第1页/共2页]

青澄万般委曲，眼圈顿时红了，却还是吞了哽咽替妘楸辩论，“楸夫人应是想家了。她说这人间统统美事都不及灵犀谷之万一。还说人间繁华多是贪奢欲念所堆，不比灵犀谷真正的腐败安闲！娘舅，灵犀谷倒底在那里？或者我们送楸夫人归去几日？就像我娘也常回宫里普通！”

过了片时，总算来人开门，蔚朔负手入内，见宫娥数人，倒比常日更显端方地侍立于四方角落，她们的主上更是故作闲散地站在大殿中心，清算着不甚划一的衣衫，面度桃影，眸泛秋波，实难掩三分慌乱、七分醉意，此番风情倒是别具娇媚，愈发撩民气旌。

那两名跟从青澄的侍卫顺势上前奏报，“启我王，楸夫人背上有伤！想是伤得不轻，血迹已殷透衣衫。应当是之前为二女人剑刃所伤。”此事必须析申明朗，不然没准要落个保护不周之罪！

蔚朔大惊，转头看，人影早无。这才觉悟她身上那不应时宜的披氅是何用处。方才初见就希奇夙来不畏酷寒的人何故矫情地披了件不伦不类的氅衣！现在想来应是侍卫购置以遮其血衣。

蔚朔听得胆战心惊，更是惭愧心怜。几近忘了她是外族！孤身其间，无人可亲，无人可诉，如落荒漠，实实不幸！他抬手表示青澄到身边来，低下身抚他肩膀安抚道，“楸夫人的家……已是无可归省之地！今后就不要再提起！‘灵犀谷’三个字，更是不准再对任何人言！可明白？”

正这时，又有宫女手捧罩衣自内殿奔出，蔚朔走上前接过衣衫，独自转到妘楸身后，悄悄披在其肩上，顺势检察起她后背，显是方才沐浴过新换了凉衣，素白的锦缎并不见半点血迹。

青澄点头，“那楸夫人岂不是很不幸？有歌云，‘我失故园，此身何寄？身无可寄，灵魂荡兮；荡兮游兮，四野荒荒‘，楸夫人是不是就像四野浪荡的孤魂，再也找不回本身的家了？”

“好了！”蔚朔喝住青澄的话，心乱如麻，沉声道，“先归去安息罢。你小姑住在韶华宫，明早早些畴昔给她存候。”说时唤过侍卫，“送澄少主归去。”

诸事纷杂，乱局焚心，蔚朔满腔焦怒实无处排解，转头正瞥见青澄，不由责问，“你带她去喝酒了？我都城之大竟无更好去处？你整天跟在她身边怕也学不到好了！明日即回初阳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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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赶回琅华殿，见殿上灯火透明，蔚朔三步并两步上了台阶，却被宫娥拦下，施礼道，“回王上，夫人说她已睡下了。”蔚朔回声“晓得了”，绕过宫娥仍向上行。不想宫娥起家又追到前面，再次劝止，“夫人之意，是不想王上扰她安枕。”蔚朔蹙眉，“寡人只是看看，不会扰她安息。”将要迈步，宫娥却张双臂封住来路，再言，“王上请留步，夫人她不准王上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