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东山有巫 越王有情（15）[第1页/共2页]

燕卯笃定道，“这个小巫固然放心。只须将越王带至柏谷关，自会有人报信青门，青门甲兵救驾心切又何来原因绕道白猿谷？以是事不宜迟，你马上交人，我马上解缆。你只放心！我部拜别后，我自会令巫师在山谷入口布下七重石阵，纵使再过百年灵犀谷也毫不会为世人知！”

燕卯抬头大笑，赞成道，“小巫公然不凡！怕是天机都要被你算尽！我谋算的恰是他救济不及！”

“恰是恰是。漆长老所言恰是我等所忧。你引外人入白猿谷，倘若事败，难道要连累我部？”

“如此——该是没人能够走出白猿谷罢！”妘楸轻叹，莫名忧愁，恨不能马上将越王交给燕卯。

又载，“帝以玉氏之绝智，青门之武冠，毁灭巫族于大栖山，火烧七日，灰烬扬风，踪迹全无。”

“燕首级想借小小的越王西出柏谷关，袭杀皇境，只怕另有千里之遥啊！”漆长老意味深长道。

妘楸考虑着他的话，这番思谋不是不周祥，“只是，”她欲言又止，仍忧心忡忡，“你们……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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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们越说越群情激昂，大家忧心——唯恐事败而殃及无辜！

此即燕卯豪言“不诛玉室，不灭青门，誓为野鬼”之启事。而妘楸所称“皇境”即大昱天子之境。

妘楸实不知该如何言说。燕部复仇之举无可诟病，毕竟巫族受玉氏青门血洗之仇曾刻入每个巫族人的骨髓；现在他们有飞蛾扑火之志，此去拼得就是个玉石俱焚，全然不计退路。而做为本家一脉却袖手旁观之辈，又有何资格妄加评判！

“何止千里！的确是蜉蝣撼树，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此位的调侃更加较着。

燕卯沉默听着，不加半句辩论，只是把目光投向一样寂静不语的妘楸，于人声纷杂中不无调侃地诘责，“颖慧疏阔如小巫，不会也同这些老朽普通心机局促、贪恐怕死吧？”

妘楸听闻是又惊又喜，又忧又愧，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小巫放心。”燕卯几近赤城，“倘若燕卯不幸落败，我向巫族统统神灵赌咒，我等纵被抽筋削骨也毫不漏灵犀谷半点行迹！毕竟，你我是巫族仅存血脉！我部若亡，你们就是独一存续。”

妘楸也是至此方觉悟：本来招致祸害的并非本身，而是复仇心切的大瑶山燕氏部族。而本来受燕卯淫威所摄的诸位长老听罢其豪言壮语也都各有震惊，纷繁围上来忧心诘责——

关于燕卯陈述之事，现在贵为天家的玉室与退守东极的青门是无可否定的。

“燕首级凭甚觉得，当年‘泱泱万众’尚不能抵抗玉氏之诡与青门之暴，何故本日凭尔戋戋‘不敷百数’之巫竟想要袭杀皇境、诛灭玉氏？尔自发得睿智神武更甚我族先师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