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东山有巫 越王有情（17）[第1页/共2页]

又或许燕部发兵之初她就该率众迁出灵犀谷，另寻秘境净土，远避世人。只是这又谈何轻易！

若说有人能走出这百里雪域，可也算是神迹了！特别对一个伤势太重的败兵之将而言——妘楸作如是想，在遍寻不见那位东越将军以后，也算是一种自我欣喜罢。

想是当越王闻知本身是落入巫族收罗，也该得半点欣喜：白猿谷三千精锐大败不是没启事！

至于阿谁越王将在何时被制成人偶，妘楸想来虽有一丝惭愧，一点莫名的痛，却也无可何如！

也有说巫人貌美，男有玉雕之容颜，女有冰清之肌骨；而巫者皆可寿至千岁，非真火焚炼无以灭其灵魂；更有说巫者可云游天界，千岁之年亦可成仙而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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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袭杀玉氏，只要出得了柏谷关，则青门必然驰兵追击，那么白猿谷周遭便可得喘气之机，她灵犀谷便也可得空地求个满身而退！

诚如燕卯所言，这里已是六合一色——雪漫群山，又淹深谷，其间再得晨光映照，高低白晃晃一片，耀得人头晕目炫，难辨东西。乍临此境还真似到了浑沌未开之时！

然这些碑文甲骨却在三百年前——伏白帝创建大昱之初，被其一道谕旨尽数烧毁。

只是以上各种传说，皆因人间早已不见巫族行迹，实难验其真伪，多被视为无稽之论！

此谓天机？妘楸不由点头苦笑，若真如此，燕部发兵才是祸乱之源！难道我巫族自取灭亡？

晨光霁雪，她只觉六合白光愈发刺目，不觉挥袖遮了遮眼睛，却闻声“簌簌”响声，当是来自雪地深处，且四周皆有，愈来愈重，渐次近了，终究呈现在视野中！

她仓猝沉下双足，几次回身检察四周包抄上来的银甲将士，此境虽有所料，却还是心底一沉。

她不由又自我检验：其一，不该留越王性命。越王若死，燕部无所依凭或许会临时熄了复仇之火，尚能安守一隅过几年太常日子。其二，虽则一念之仁救了越王然实不该留那将军性命！

妘楸略有赞叹——惊得是银甲重重踏雪而来竟能做到如此悄悄！叹得是这一众铁骑好有气势！

芸芸千众，早已不容于世！传闻大昱天子有旨：尽诛巫族余脉，容者亦诛其九族，共灭之。

还真是天下之大，却难寻容身之地啊！妘楸悄悄感喟，现在也唯有祝祷燕部发难能成！

以是，现当代上关于巫族的说辞多数见于不入流的杂集别史，皆是来自官方的道听途说。

世人传说：巫族原居大栖山，有十二部，分担六合四时八荒。族中有祖巫、大巫、小巫。小巫座下又有山巫、水巫、狐巫、凤巫等各种初习巫术的入门弟子。以上巫者皆可通神灵，晓天机；御风雷，治云雪；又可参人间万事，解世人兴亡。只是各巫法力分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