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玉庭有诏 惊鸾有疾（49）[第1页/共2页]

青澄自是欢心雀跃。稚龄未识愁苦，少年不知世险，他自管挽了妘楸手臂蹦跳着出了大殿。只是不时又折身返来，向蔚朔叨教，“楸夫人让我来问娘舅，可要随我们一起到内里去散散！”

而妘楸摆设已毕，见面前无事，便与青澄问了几句狼崽的近况，又兴趣盎然约了往鹿苑逛逛。

一众婢女赶快围上，百般安慰。又有妇人进言，“夫君终是错了策画！那里晓得君恩不但淡薄，尚且难获！繁华可也不是卑颜屈膝便可求得！官邸人家度日尚须几分离腕！这王廷里求恩宠，若没个端庄谋算，怎个能成！”此妇人实为郑娇庶母之一，跟来宫中自也是想要博个荣宠高贵。

越王蔚朔对妘楸要亲审百里荒一事，虽能了解，仍不免狐疑。只是他当下狐疑之事可也不但这一件。自听闻妘楸自称“外人”，他即心生幽怨；及至议到使青澄往帝都制衡局面，他更是忧心忡忡；再到最后妘楸讲出那句“改旗易帜便是一呼而天下应”，愈发减轻了贰心中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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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澄等了好一会晤座上无话，只能怏怏去了。只是临出门时又转头说道，“如果我娘拿这话去问我爹，我爹必定乖乖跟去了！可见娘舅倒底比不得我爹机灵！”说完仍欢脱着跑出门去。

蔚朔开初听她惜韶华易逝另有几分愧意，可听到前面又陡生喜色，“谁教你说这些！甚么邪术妖法！此是宫廷大忌！念你初来，这回且恕你无知之言！但有下次定不轻纵！”说完拂袖去了。

还真是烦恼无尽！蔚朔无法感喟，令道，“使她候着！寡人就来！”边说边向外走。他知才子不料使郑女感染她的宫殿，故而未勇于殿上召见，屈尊来在天井，见才子早无踪迹，只郑娇领几个侍女站在阶下，因而拾阶而下哄说，“气候晴好，不若逛逛。”借由便将郑娇哄出了琅华宫。

郑娇此回是第二次见越王，鉴于上回君颜勃然，此次她倒也学了几分矜持，先是问各方安好，又自叙相思之苦，又殷勤言说，“妾来宫中，颇长见地。向宫中舞姬新习了一支跳舞，昨日排练很得舞娘夸奖！王上要不要来妾这里，妾为王上献舞一支，也好谢我王收留垂怜之恩！”

只是猜忌归猜忌，他又不敢出言诘责，唯恐言辞不当触怒了才子，愈发添她沉闷、招她嫌弃。

蔚朔心中一警，正欲起家去追，却见又有宫人来报，“郑夫君候于殿外、求见王上。”

郑娇顿时阴沉了神采，怨道，“王上如果嫌弃，只许我自生自灭就是！何故招我来这四周高墙的围笼里，又不肯赏半寸工夫惜我韶华！岂不知一年当中能有几个十天半月，女子芳华又经得住几次年年事岁！妾可不会甚么邪术妖法，能修百年不死身、千岁不老颜！耗不起这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