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玉庭有诏 惊鸾有疾（52）[第1页/共2页]

“你说有……便有罢。”蔚朔只觉寂然，此样的“至心”他不知还要不要光荣，又或是该自怜一番！

彼时，日已西沉，暮色渐起，倦鸟归巢，蛙鸣于泽。妘楸有半晌恍忽，只当此身又回山野。只是面前人非是山中人，与他四目相望仿佛已是隔世！总归是存了芥蒂！这与她最后想的全然分歧！她自发得容得下，实则倒是心有幽怨。她自发得此生如寄，实则还是心生迷恋。

“我岂止忧心澄儿！我是忧心你用计太险露了本身出身！反招杀身之祸！”蔚朔终究忍无可忍。

“我从未说过要逐你出去！更未说过不能容你！我只问你有无至心……”

“够了！”蔚朔再次断喝，“你未免……未免自视太高！我大昱史籍……是‘我们’大昱史籍！皆史官执笔依实而录……罢了！不说这些！只说事到本日，你还要与我分相互？甚么你的我的！你倒底有无把本身当作是我蔚朔的老婆！是我东越一妇人！你与我归越，倒底是至心要共我白首，还是都只是你的权宜之计？大家道你别有用心，你是非要做实了这‘别有用心’的罪名吗！”

蔚朔一声嗔责以后见妘楸又好久不言，忙又出言安慰，“你也不要多心，我今来问你，也非是责问。我只是忧心，你若真是棋行险处，万一漏了陈迹，使捕风捉影之辈握住把柄，再辟谣肇事，到当时纵无实证，也终是陷你本身于危境！必是不成挽回之局面！你可细细想过？”

妘楸低眸不语。她自是想过，最好与最坏她都有想过。只是她拼得是那最好，也就恐惧最坏！

“露了出身？”妘楸轻哼，心境莫名烦躁，“说到底你还是忧心玉青两家见于白刃罢！你觉得无我险计玉室青门就能敦睦相敬？实实笨拙！玉室顾忌青门非是目前才有！毕竟当初伏白帝禅位，是在玉室与青门两家之间盘桓。玉室虽胜，却不知何故胜。青门虽败，又焉知甘于败……”

蔚朔听得又惊又骇，忍不住喝责，“你这女子！整天都读些甚么书！怎就胡想出这些大逆之言！”

妘楸自省情意混乱，不想再做无谓之争。只能略放心神，缓了缓语意，沉着回说，“在我，必是族人之生息存续为先，余者皆次之。在你，若不能容，可随时逐我出去，我绝无痛恨……”

“何谓至心？”妘楸语意安静，眸色清冷，看住蔚朔缓缓陈述，“与你归越，或有三分是为权宜之计！然若论权宜之计在我又难道千种百种！我独选了与你同归，共你语笑相亲，共你白入夜夜，共你三餐四时，倾身极力至此，你还要问有无至心！你所谓至心是要我将心剜给你吗？”

妘楸嘲笑，“不过是你大昱史籍。只是此中有太多含混不清，太多不知所云，太多无源之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