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玉庭有诏 惊鸾有疾(59)[第1页/共2页]
“看甚么?”青鸾睡意昏黄,一时未解,可转眼即复苏了,“二哥是要回楸夫人那边?甚么时候?楸夫人就不消安枕吗?二哥可真是够忙的!但是为前些时与楸夫人吵了两句推了她一下?”
此时,夜已过半。韶华殿上却亮起了一盏烛灯。越王蔚朔正行动轻巧地移下床榻,拾了散落在地的衣裳,在婢女的奉侍下悄悄穿戴起来,一面穿衣一面看床上正熟睡的人儿,小声叮咛婢女,“轻着些!莫要把人吵醒!”待穿罢里衣又披外袍,锦罗綷縩,还是将床上人自梦中召回。
蔚朔看着青鸾不由蹙眉,讶异问,“如何……你说话……竟与她普通无二?也真是奇了!”
“我……她……”蔚朔顿觉尴尬,支支吾吾又不知该如何言说,摆布盘桓半晌,才肯考虑着词句与青鸾倾诉好久以来的愁闷之情,“她来东越也近一载,与我相亲亦半年之久,但是……时至本日,她肚子里竟无半点动静!我每稍稍提说一二,她皆淡然待之!问得急了,却比我还恼!你只说这子嗣之盼,身为一国之君,岂能不思国之储位,社稷承续?就算是平凡人家,为人夫者谁又不盼后代承欢、子孙合座!偏她于此事上,莫说不经心,只怕是全无此心!”
蔚朔面带惭愧,柔声安抚,“还是把你吵醒了!你且安睡!我细想了想,还是须得归去看看!”
青鸾忍不住笑,“二哥说楸夫人拿你作消遣,试问她怎不拿旁人作消遣?俊彦者也非止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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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敢!”蔚朔断喝,肝火将起又自发好笑,赧然道,“她真有此心,我也没法。我也实非俊彦。”
“可见二哥狐疑不过是庸人自扰。你真正着恼的想来还是降服不住人家罢?折了君王颜面?”
“原是我们的错。”青鸾接话道,亦披衣坐起,将要移身下床,却被蔚朔拦住,“你就不要再折腾了。本就体弱,又是将好未好,那里受得住诸多辛苦。”说时即按住其肩,与她并坐于床边。
“俊彦不俊彦,总归哄回一名绝世才子不是?既得才子兮,又云胡不喜?而二哥所谓至心是专指何事?楸夫人肯随你入越,又许身给你,共你朝朝暮暮应对这前朝后宫林林各种百般噜苏,此不谓至心何谓至心?非要时候与你赌誓盟约、剖肝沥胆吗?”
蔚朔面露宽裕,“我内心总也不安。我原不是要惹她恼,只是她常常总招我恨,我实气不过……”
“你这叫甚么话!”蔚朔虽则嗔怨,心底总不免还要深思,当真是本身容不得旁人拂逆吗?“非是我行事跋扈!是那女子从无用心!我恼她,是为她三心二意,用情不专!她常日里说话做事,嘲我两句辱我二三,我从未计算!我知她心高气傲,入我宫廷原是屈就!但是……我最最容她不得,是她从未许我至心!整天与我儿戏,拿我作了消遣!每思及此,我都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