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东山有巫 越王有情（19）[第1页/共2页]

“你……你们……”郑鸣已形若孤鬼，不止是遍体的伤痕血迹使他略显狰狞，及他那疲惫神情里的六神无主更显其落魄，他最后语无伦次地指责道，“她……她非妖即巫……我王危矣……”

“我看你像虎！”蔚拓连辱带讥，将郑鸣催下了马。

“现在大将军领兵亲援，还得逞尔心愿？不死等甚？”蔚拓耻笑。

郑鸣顿时哑然，面色尴尬至极，闭目喘气很久，才咬牙道，“蔚拓，你才领兵几日！不过一个小小的百夫令！且我年纪与尔父同年……”

“上马！”蔚拓俄然断喝，并不睬会他的“胡言乱语”——“将坐骑让给这位女人！”

“呶呶呶……”蔚拓用手指导着挖苦道，“郑大司卫，你已削首三回了！我可替你记下了！”

“第三回。”妘楸补言，“求生于我时，当是初立此誓时。”

“呸！”蔚拓嗤之，““我之轻信毫不会损兵折将，”说时一指身后众甲士，“我蔚拓带出五百兵，自会还大将军五百兵！不似或人，王廷三千精锐无平生还！哦不对！生还一个，就是你郑大司卫！”

“第二回喽！郑司卫！大将军帐前你已立过此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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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既恨其贪功急近，折损三千儿郎！又怜厥后继无人，一代将门宗祠颠覆！只是，世人也都争相群情，促使其执意赴死的，与今时蔚拓之调侃唾骂应不无关联！至于说其“贪生”于楸前面前，而后又有幸求得救兵乃至改写战局，此中功过，也是各有评断。

现在又闻听要护送女子还家，便愈发按奈不住，扯着沙哑的嗓子喋喋诘责，“你就如此轻信于她？试问荒漠之地，孤身独处，哪个良家女子有此行动！我王存亡不明，尔却待其贵若上宾？”

郑鸣对这个是本身吞雪咽风、连滚带爬请来的救兵将领竟如襄原君普通轻信这个来路不明的山野女子即怀不忿，又是不解。早在“搜山”的军令传出之前，他就提出各种质疑。

“你……”郑鸣又恼又愧，又悔又恨，却仍对峙自辩，“郑鸣之求生是为我王乞援……”

后代史官有人如此评价郑鸣：郑司卫之贪生是真，乞援是幸，然其忠君报国再无更真！若非自裁君前，以王之脾气必不至狠心诛杀，则物是人非，越史及至玉室江山或许别样结局！

少年将军微微皱眉，已不耐烦，“郑司卫，现下是你统军还是我统军？你若不平自去请了雄师将军令来，那便是进退由你，胜负由你，存亡皆由你！”

“郑司卫，”蔚拓颇不耐烦，“你该晓得，如果寻得我王，你是斩首之罪；若我王就义，你是诛九族之罪！摆布是死，你另有甚么好蹦跶！与我父同年又如何？我父若活着也必被你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