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南有嘉木 北有孤鸿（05）[第1页/共2页]

青鸾又说，“兄长迟迟未肯复书，便是无信可复。若说令我一人独往，便是送我赴死地；若说令澄儿共我同去，可也一定能满身而退！一为亲妹，一为独子，手心手背，让兄长如何决定？”

“但是……但是我等另有王命。王上旨意是说令澄少主随行。若将澄儿软禁于此，难道抗旨……”

公然，军列停了五天，蔚拓仍不见林枫有出发之意，他不由也要猜度：大将军此回是何情意？！

蔚拓自是明白，重点兵马只是其一，另有其二，林枫是在等初阳城大将军的复书。

林枫凶道，“蔚拓，管好你的舌头！不然我将它割来喂狗！”蔚拓仍嬉笑反讥，“莫非能治咳疾？”

翌日，天蒙蒙亮，柏谷关城门悄悄开启，林枫领一队车马悄行出关。当蔚拓晓得马车里坐的只要青鸾时，又是赞服，又是忧心，戏谑道，“你是如何哄住那蛮丫头的？”不等林枫答，又补一句，“只一样——你可切莫被她追上！但若追上，那丫头能把你打到和你弟一样残废！”

林枫细想，青鸾说得不无事理。本来最后之应对便是送青鸾一人入帝都，管是结局如何，全当东越、当是青门为表忠心献祭天子了！只为半路被青鸿百般搅闹，才使楸夫人出此战略。

第六天，青鸾单独呼唤了林枫，与之坦言，“林大哥所候之信当不会来了。然天子指定之期却贻误不得。且此去有我等弱女之流，加上隆冬多雨，林大哥行军只怕难达快速，更须早行！”

林枫颇见难堪，亦实话相告，“我早已去信给大将军，言明此去帝都之运营，只想得大将军一个示下。毕竟……”他稍顿了下，又言，“毕竟诸多人物，干系严峻，皆折损不得！”

青鸾苦笑，“此番身离故国，便是定了赴死之志！林大哥不必劝我！我先前决然拒之也非畏死，只是抱恨此生不得畅快！然事至今时，知君上与夫人，并你等高低一心皆为我图谋，此样关爱庇护，青鸾感激涕零，可也受之有愧！我已知王上待我之情意，此生余愿尽了，死而无憾。”

“既如许说……”林枫虽知惟此才是最上策，可毕竟不忍，毕竟是看着长起来的妹子，“鸾妹若单身前去……”不管如何的酬酢之辞，当下都讲不出！数百男儿送一女子远赴千里去以死明志，这等事，真真羞煞男儿！“那就明晨丑时一刻，我会令守将悄启城门，我等自行出关！”

林枫大惊，“这如何可行！你一人往帝都，与赴死何异？除非……除非你肯屈了情意奉养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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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笑笑，“旁人倒也无碍。惟是澄儿。他如有失，不但是兄长，长公主那边也说不过。故而，我意已决，明日凌晨，林大哥只须送我一人出关便可！二姐与澄儿，你且令人软禁在柏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