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南有嘉木 北有孤鸿（27）[第1页/共2页]

阿仲也转头看内里天气，忧心道，“但是天气已晚。再有半个时候就关城门了。去了定回不来！”

朝霞漫天时，颐阳城南门，飞奔出两纵马队，一纵入北郊看望秘境，一纵往西南直奔故国。

风梧微微惊奇，“有如许事？”又锁眉沉吟很久，喃喃似是自语，“东越怕是低估了天子之威……”继而又言，“既如此，那么另有最后一事，递国书至东宫，拜见一下天家储君总在道理当中罢！”

一对孺子立于马前，向着风梧主仆略略躬身，这一礼不卑不亢，再举头亦是慨然明朗，扣问，“高朋自那里来？往那里去？住店或探友？住店拨马南去，入城方有！如果探友，可携信物？”

澹台氏，南召商贾。其网罗天下但可网罗之奇货，运营天下但可运营之商贸，更有族人个个皆通奉迎之门，又善追求之术，使其族以囤稀贩奇之贸易堆集家资无数，几有富可敌国之说！

栖霞小筑是澹台家在帝都郊野修建的一处别馆堆栈。天然，以澹台家惯有待客之道，其家业所营之堆栈酒馆，欢迎收纳的皆凡平常搭客。非是王谢望族，非是权贵要人，实难登其楼阁！

“此是两件事。”风梧评断，“先传信给宫中二人，若能递出确切动静，孤自当厚赏其族人！至于澹台家所请，他日再议。”默了片时又言，“再有一事，那位替东越捐躯入局的程门少主，那个去递份名贴，就说本太子诚意相邀，愿亲扫蓬荜、亲烹香茗，恭候尊驾，到馆一叙。”

座下相互顾看，有人答言，“上一回由风威进献天家的美人尚余两人有信，或可一用。只是用过此回，怕也再难存身。如此可算是全军尽没。澹台家前日呈函，说可再供奉十美以效力国事。臣尚未答复，本日刚好请太子示下，是否纳澹台家贡奉，是否仍向皇廷进献女色。”

风梧见座下臣子仍恪守本位，又趣问阿仲，“可也备了他们的份？”阿仲点头，“这……小臣思虑不周！”风梧转头训问，“那你们还在等甚么？众卿常日也得这般安逸？”众臣闻训皆施礼退去。

待稍用餐饭，风梧看看内里天气，又唤来阿仲叮咛，“命人备马。等下须得去趟栖霞小筑。”

此回立时有人答言，“阿谁程门少主已被软禁东宫一月之久。听闻程太傅迩来也是称病不朝。”

阿仲忙答，“小臣早已备下！这便令人奉上。”因而喝令摆布婢仆奉养餐饭。

头件事议毕，厅堂上愈添寂静。风梧稍有凝神，重又开言，“第二件事——越国进献天子的妃嫔，即那青门女子，本日被接入了皇廷。此事来得蹊跷，你们当中哪个能探出些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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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梧领仆人阿仲赶到栖霞小筑时，已是夜色侵山，四野沉寂。他主仆二人打马又过一片茂林修竹，终闻得潺潺溪鸣，面前亦豁然开畅。层层山地间拔起楼阁数重，掩树影，隐花丛，依山势排连而上，借月色迷蒙而观之，颇具仙阁之风。二人未及上马，即有两小童自庙门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