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云裳离兮 琼宇空空（03）[第1页/共2页]

方垣习觉得常，伴君侍驾嘛，遭责受骂老是平常！因而又苦劝很久，何如越王本身画地为牢，守着东廊去也不肯去，回又不肯回，劝得紧了便要指桑骂槐，“碍着你们甚么！凭谁都想来支派寡人！寡人原不是好欺的！你们个个——吼怒朝堂的吼怒朝堂！鄙视君上的鄙视君上！怠政后宫的怠政后宫！绝我子嗣的绝我子嗣！你们个个——实欺寡人太过！”说时一拳挥向廊柱。

妘楸望着满地狼籍，欣然感喟，却也叹不尽满心无法。向来都知他痴心，亦怜他痴心，可也恼他痴心！他岂不知本身来处，又岂不知本身终将归去！与他一晌贪欢已是莫大的放纵，又怎能够与他长相厮守连绵子嗣？他虽则痴心不幸，但是贪婪不敷却也实实可爱！

“王上若觉心中不快，或可出城逛逛！可贵秋高气爽……”方垣试图安慰。

至傍晚时分，又有宫女来问，“晚膳备妥，是请王上过来用膳，还是将汤羹送一些给王上？”这明显是劝着示好，妘楸底子偶然于此，随口应说，“理他做甚？没这碗汤羹他竟饿死不成！”

妘楸面对越王的气愤实无话可说。一者她偶然辩论，她觉得此事已议过数回，事理讲得再清楚不过，越王再执念于此便是在她身上别有用心了！况乎她也不是容不下别个，但能支出后宫的她从未置一个否字，现在郑女有孕莫非就不算她蔚室血脉！再者她也偶然辩论，她更忧心青鸾当下处境，虽说帝都之局是她别有用心，可她并偶然伤青鸾或青澄涓滴！而青鸾有孕一事若被故意人操纵，其性命实实难保！纵是有无瑕久歌照顾在侧，怕也难抵天子之怒！

“凭甚要寡人出城？这是寡人的宫殿！寡人的城池！女子不驯，倒还要寡人退避，是何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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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朔骂了半晌，见妘楸一言不发，终知无趣，万事索然，自嘲自叹，“偏是落进你手里！纵是做鬼那日也得道一声甘心甘心！”说罢拂袖忿忿要去，偏又踏翻了脚边竹匾，百般枝枝叶叶散落一地，又惹他一通恨骂，“以是这满庭满院晾晒的——都是你的避子神药对不对？寡人尽日所忙竟是与你为虎作伥！助你断我自家血脉！毒妇何其毒！”说时又抬脚踢翻无数，悻悻去了。

蔚朔离了琅华殿，怒冲冲疾走半晌竟不知要奔去何地！一众侍卫也只能跟着他在廊下四周乱闯，直到侍卫长方垣闻讯赶来，蔚朔还在琅华殿外的东廊上来去踱步，肝火未消，恨意未平。

宫女呆呆无措，妘楸见她愣着不动，又别的叮咛，“先去筹办浴汤罢，我晚时要沐浴，让内里早些落锁，那个来了也不要开门。”妘楸为帝都之变心急若焚，何如相隔千里，实无互助之力，眼下也惟是先行卜卦问个休咎，或是冒险“乞助天意”，起码也要保住青鸾青澄性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