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云裳离兮 琼宇空空（16）[第1页/共2页]

“好了好了！寡人戴德戴德好罢！既然寡人身子由你照看，你的身子就该交由寡人照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草，休得再食！我安知你肚子里空空不是尽日乱吃草药的原因！你不必瞪眼！也不必不认！寡人坦诚恳意与你直言！你若还是虚与委蛇，那便不是寡人招恨，是你可爱！”

“蔚朔，你不要当我是你后宫里的莺莺燕燕……”妘楸还试图与他争个透辟。

蔚朔自与她了解，也未见她如许哭过，甚者在他的影象里就未曾见她落泪。她老是笑语淡淡，情意淡淡，最大的悲喜也不过是与他挖苦顽笑几句。但是明天这遭……蔚朔失实有点慌了。

他向前凑了凑身，为先前被打的原因却也不敢再等闲冲犯她了，“你若实在愤恨也无妨再打我两下！只是不准再打脸！我老是要召见臣子，若使他们见了，又要冠你一条欺君罔上的罪名！”

“蔚朔！你好没知己！自你白猿谷返来，你但有病痛可有一名宫中医丞近前！你日调夜理，用灸用药难道满是赖我辛苦！现在保养的你病痛全无、身强体健，你却说我糟蹋你性命？”

妘楸又气又笑，面色终得和缓，想他或许真真愚痴，痴心肠点，不免疯颠，行之所至，也不觉得错！况乎人间有些事纵使直言不讳尚析说不透，何况这等隐晦私密之争……罢了！且再光临头再经验罢！他又不非恶人，总归心有纯良，情又通俗，就临时恕他这一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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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楸仰脸看他，“你既知我愤恨，可知我恨为哪般？蔚元初，我不准你如许待我！”

蔚朔挑了挑眉，显是恼她穷追不舍，但是见她止了泪水，也算心慰，只能再选一事自究自讨，“我不该想着焚毁你保藏的药草！只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失实说不清楚！你常日里煮些汤汤水水，蒸些糕啊羹啊，给我一人吃也就罢了，我这命原是你的，由了你糟蹋我并无二话……”

“另有？并没有了！寡人再无错处！”蔚朔坐得乏累，略直了直身子，牵动伤口撕痛，急皱眉头，看向妘楸，“你若再胶葛，便是又要凌辱寡人了！寡人是你夫君，御妻求子，有何错处？！”

妘楸怔怔看他半晌，虽说他不情不肯承认举止有失，虽未言中关隘，可也算他有悔过之心罢，因而揪住又问，“那另有呢？”

这回换蔚朔哼笑，“恨为哪般？我知你恨为哪般！寡人在你眼里本就一无是处，你倒先说寡人哪一处得你欢心！再来问我恨为哪般！”此一回他也算长了志气，再不肯寒微就低，拗着性子要与她吵个清楚，可转头瞥见她眼泪汪汪、满脸讶异，又觉不忍，干脆先认下一错，“我是不该灌你汤药！可那也没甚么，不过是寡人令宫中女医调配的助你受孕的药方，使数位老医者看过，又是寡人派了亲信宫人守炉熬制，毫不会有半分不对，决然伤不到你的身子！你开初如果乖乖喝了，不知要省多少费事！偏是要与寡人对着来，寡人也是一时气急，不得不刁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