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云裳离兮 琼宇空空（22）[第1页/共2页]

方垣骇怪，不觉停了脚步，心中又疑又忿，远远看着那女子一往无前的背影，竟有几分茫然。

妘楸讶异，将要作答，却被一旁薰儿抢话，“方都尉好大官威！竟敢跑来琅华殿上诘责夫人？叨教这也是王命吗？是王上夙起时本身说伤口实在痛得短长，央问夫人可有体例！夫人这才披风踏露往那鹿苑里寻觅药材。你知这铁壶子有多难寻，此物本就罕见，其果又生于波折……”

方垣护送妘楸出了琅华宫，往朝堂上来，路上，终究忍不住开口，“林将军又传回第二封急报，称静姝公主已入皇廷，唯恐性命存危，故谏言我王陈兵柏谷关。朝臣知悉，群情激愤。”

妘楸笑笑，看也未曾看他，淡然答说，“是否——我只与你析说清楚，就不必再往朝堂上去了？”

薰儿微有窘色，撒娇道，“夫人只当是查验我等还不可吗？怎还不准人说话？奴婢随夫人学了这一身本领，奈如何竟全无用武之地！现在操心保藏的药草也要搬走了，今后日子另有何趣！”

“原是如许。”妘楸淡淡应说，又问，“激愤为何事？是为玉室屡涉东越之政？还是为玉室强拆蔚青之盟？还是为陈兵柏谷关之策不敷以保东越之安乐？想来都不是。尔等蠢物。”

方垣请她改换朝服，妘楸点头，“未曾有朝服。”倒是有王后加冕的号衣缝制了一半，蔚朔曾捧来向她夸耀，她亦抚过那些金缕线、锦上花，只觉触手过分厚重，凭她深谷闲人，实不堪负！

妘楸笑笑，由得她们嬉闹也不干与，而是转头看向方垣，“总还是要辛苦你，将这些药箱送出。”

“求王上放你出宫啊！你不是整天策画出去了便要开一间药铺吗？由的你狂！”采薇一旁打趣。

方垣正在殿门前被采薇刁难，恰这时，妘楸自内里返来，见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一个叉腰很得威风，一个提剑倒显喏喏，实在看着风趣，她徐行登上门阶，劝抚采薇，“方将军来往都是公事，昨日他非是故意难为你们，你们而后也欠好到处与他作对！还要赖他关照不是！”

妘楸步下门阶，采薇又追上来，约莫是发觉非常，惶惑诘问，“夫人还未用早膳，是要去那里？”

“好了！”妘楸将她喝住，言语带笑，“薰儿又要借端矫饰了！我知你学成，可也不必到处显摆。”

薰儿还嘴，“开药铺如何了？开药铺那也是济世救人！行得是大善！旁人还修不来这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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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楸这回倒转头瞥他一眼，戏谑着言，“你王是抵挡不住，故请了我去做他的盾牌。我若坚不成摧，他必与我同进；我若露了马脚……”妘楸嘲笑，又看方垣，“欺他最甚实则是尔等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