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云裳离兮 琼宇空空（48）[第1页/共2页]

青鸢皱眉看她，如何样也没想明白她这套论辞是如何绕出来的！“你为何定要留在都城？即便为夫惹你嫌弃，可我现在领兵去了，你面前清净又有甚可烦？或等我返来，你再回都城！”

“留下是被你打！归去是被他们打！我归正进退都无活路！”雯若喊道，“澄儿、鸾妹陷此危境，我自是脱不了干系！澄儿是我私行留在王都的，鸾妹更是我劝其先入王廷的，若非如此，他们都在初阳城就断不会陷此祸乱！说来，祸因在我，大将军未曾惩办我，只为内里大事不决，只待大事定了必是要与我清理的！可我若此时回了初阳城，族中叔公伯父断饶不了我！跪祠堂已是小惩！毁伤了澄儿，只怕他们每宅每院都派人来打我一顿也不是不能！只是后宅家眷大家尽来骂我，我也必淹死在她们的吐沫里！总之我若归去，独一前程也只能是断台崖了！”

青鸢听她哭诉，终得觉悟，“以是——你迩来混闹都是为了这个？你是惧罪而不敢归家？”

雯若当真被吓住了，脚尖几要离地，身子似个物件被他提在手中，他再添一丝肝火，只怕就能将她捏碎扭断！“你……王都脚下……你还想打我不成？非论嫡庶，我……我好歹是个公主……”

“你说要冬衣，我便赠你冬衣。那我想留在都城，你就该许我留在都城！大丈夫岂言而无信！”

雯若一想到归去初阳城将要面对的各种非难，便不自发地打了个寒噤，悄悄叫唤：不能！绝无能够！她壮了壮胆气，喃喃低语，““我……不想归去……我回不去了……”

“为何？”青鸢微有愠怒，“为何事回不去了？你是吾妻，是宗门主母，不归去当家理事，整日在外浪荡又成何体统？你是还嫌我那里做的不敷？你方才不欢愉吗？还要我如何做才好？”

雯若举目怔怔，又羞又惊，才解这半日欢愉竟是他战略！算甚么？美女计？惑她心智？诱她归巢？的确荒诞！她愈想愈恼，忿忿起家，转头回了阁房，可当她瞥见床上锦被混乱，不由又想到午后与他的倒置缠绵，实是惭愧难当，回身再走，却被他封住来路，一步步迫进角落。

“我们原是说好的！”雯若退无可退，奋力图说，“你去你的，我留我的，各司其职，各安其位……”

青鸢当真恼了，雄师在途，诸多要事，哪得这等闲暇与她空耗！一把拎住她衣领，几要将她举起，怒声呵问，“蔚雯若，你倒底想要甚么？无妨直说！除了休书——不是我不想给你！你我婚事乃先王之命！若要违先王之命，或是你本身与先王说去！旁的任何事，你尽可明说！”

“你们赶走他的妻室，害他又疯又癫，还说不是挟制！他是君王，想要个女子尚不能，谈甚么治国！更不要说照顾我这个庶妹了！大将军还想让我归去当家，只怕他们城门都不准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