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云裳离兮 琼宇空空（53）[第1页/共2页]

“但是……”雯若看看四下，再无旁人，又上前几步，凑到蔚朔近前，小声言说，“可她是外族！”

正这时，有婢女出去禀言，“温泉浴汤已备齐，恭请我王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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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未曾休我！”雯若急道，终究自袖底摸出那只红漆木匣，推向蔚朔近前，缓缓启开。

蔚朔正要去，雯若忙又将其拦住，“二哥！我来是有件东西要拿给你看！你先看过了再去不迟！”说时去翻找袖底，蔚朔微微蹙眉，不耐烦道，“如果青子翱的休书，就不必拿给我看了，寡人准了！你自搬返来住就是！如果宫中住不惯，也可宫外设府……”

“二哥？”雯若谨慎唤了声，总觉王兄此回返来仿佛那里分歧，可又说不上倒底那里分歧！

雯若在门阶上怔愣了好一会，才幡然觉悟，追着蔚朔进了大殿。环顾殿上，宫人婢女各自繁忙，独不见自家王兄。她又悄步移入阁房，见几个婢女正奉侍蔚朔退去风尘仆仆的外套。

蔚朔转头看她，沉寂令道，“你先回本身住处罢！我等下还要沐浴，晚点还要召见臣子。”

蔚朔挑眉觑过雯若，眸色冰冷，言辞淡若，“我迎妘楸入越那日，便在青子翱与众将士面前立下誓词，当立妘楸为后，同荣辱，共存亡。犯我妻者，如同犯我！诛我妻者，吾必诛之！现在不容我妻、摈除我妻者，我亦不能容之！亦必逐之！不然蔚室何故称王！蔚朔何故为君！”

雯若看出这位王兄仿佛大有励精图治之大志，只是，他要“图治”青门……总非良策罢？“王兄如此忌恨青门，是为……是为楸夫人的原因？”妻室被逐，他便要摈除那些逐他妻室之臣？！

“王兄为何事召见臣子？”雯若仍谨慎摸索，“王兄这些天去那里了？朝堂无君，臣子多有贰言。”

蔚朔哼了一声，“朝堂无君，难道是有大将军！有他在，寡人不过傀儡，居庙堂之高又有何益？我不过出去散散，倒得了些开悟！现在他既去了，寡人必得整肃朝堂！凡亲青门之臣当一概逐之！青门高低若当真要与蔚室争这越地之政，大不了划界而治！初阳归初阳，丹阳归丹阳！”

“何为外族？”蔚朔朗声诘责，“三百年前，越地惟我蔚室，若非伏白帝以‘正礼乐，合四方’为旗强入越地，后又无端指派他之臣子青家镇边守土，那么今时之越地，在蔚室以外皆是外族！如何伏白家来得！青家来得！妘楸就来不得！妘楸是为我妻，与我有肌肤之亲，共我育血脉后嗣，是我蔚朔统统子嗣之主母！尔等何敢称她为外族！又何敢以外族之名摈除之！荒诞！”

雯若大惊，“王兄这是说得甚么话？蔚青之盟已有百年，蔚室得青门辅政护城近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