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青峰邈兮 风雪在望(01)[第1页/共2页]
自暮春时节,勋帝借南召之谋强取东越五座城池、又强召青女入皇廷为妃;再借东越之计立斩召国四名使臣,传令其国师百里启入帝都请罪;而后,又唯恐程门与伏白家参与东越南召之谋,遂先以教诲太子之由软禁了程门少主,又借侍疾之名召伏白家嫡派女眷皆入中宫伴驾皇后;如此一番摆设,帝都内纵有无穷暗潮涌动,然每一关隘节点又无不受玉家天子之挟制!
天子与封王之制在大昱初年推行的是——天子御天下以礼,封王守四境以兵;天子统之,封王治之;天子不成弄权涉四境之政,封王更不成发兵犯天子之威;但有违制者,天下共诛!
伏白帝拟此制,天然是想借封王之武德匡四境以承平,凭天子之仁德惠天下以康乐。如此使四境守望互挟,高低守制有约,可谓极尽衡量之术。使大昱朝在初始百年间上安其位,下守其界,君臣融融,子民乐乐,近百年里撤除蛮夷之犯、灭巫之役可说是鲜有自家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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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权力之贪、名利之争,此乃民气难填之鸿壑。开初,是四境为争几座城池偶有攻伐,天子为显皇威,或从中弄权补救,或兴他国之兵以攻乱境,如此,愈发搅得天下混战不堪。及至厥后,甚者有封国进犯天子,或为求更多封地,或为减免贡奉及索要补给,使皇权几次临危。
帝都颐阳,天下最最繁华地点。然琉瓦高墙下、朱栏玉宇间倒是暗潮涌动,危急四伏。东越的自筹算盘,与南召的蠢蠢欲动,仿佛都在一夜之间归于沉寂。以后,不管他们如何疲于奔命、穷思竭虑,都难撼金汤之固,难透收罗之密。在烦躁的等候中,东越与南召无不感到绝望与恐忧,仿佛那位闭居深宫的玉家天子,正在渐渐收紧掌心,扼得他们无不堵塞。
风梧本欲令人向宫中刺探国师动静,何如召国安入皇廷的内应皆被善妒的皇后毁灭洁净,宫深似海,一人一粟,凭是如何也寻不到国师踪迹了!更诡异是与国师同来的百里家女子也莫名没了踪迹!风梧对此景象不敢轻举妄动,惟是将瞻仰押在东宫,但愿本身进献的几件珍宝、几句巧舌能打动那位年幼无知的皇太子,博他喜爱,获准一见,或可由储君之地密查一二。
而召国驿馆,太子风梧虽查清了追杀本身的凶手,亦猜到东越当藏有巫女,此女或可为本身一用,然就在这紧急关头却被奉告,国师已为天子所拘,只留书一封——“当冬眠之,以待锵鸣”,此是谏劝“退兵”之词令?还是暗言“缓兵”之战略?太子风梧百思不得其解!
东越驿馆先失青鸾、又丢青鸿,君王藏巫之秘亦岌岌可危,然任凭林柏、蔚拓等人如何备以厚礼拜见世家,恳求权臣,都可贵应对。小臣之门干脆紧闭不该,大臣之家尚能传出只言片语,亦多为“爱莫能助”“希冀包涵”之词令。程门与伏白家倒是请他们入宅叙话,然也是以门下后辈应之,两家宗主皆避而未见,统统问答也不过是为密查情势之演变,全无互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