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青峰邈兮 风雪在望（13）[第1页/共2页]

多么失策！勋帝退朝后不由深切检验：攘外与安内，孰急孰缓？程门与伏白家，孰轻孰重？

“当是哀告无门之艰巨。臣觉得……”程远顿了片时，游移道，“臣大胆猜想，越臣当已递国书，只是这国书不知停在了那边，越臣央请于朝堂而不得应，惟是拜见各家权贵。甚或是东宫。”

“臣觉得，他们当是赶上了难处。”程远平静答说。

程远答说，“臣惟是感念陛下宽仁。臣通联外臣，弄计京都，纵兵甲之乱，论罪当诛。陛下未问臣之极刑，反护臣于东宫以内，待以热诚，臣何来痛恨？惟是许赤忱与陛下，报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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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帝听这话不由转头深看程远半晌，笑说，“子往倒底是与朕生分了！此前你却也不是如许发言的！你只实说，朕拘了你这些日，你心中有没有痛恨朕？”

程远回说，“陛下折煞微臣。臣居东宫是为太子课业之精进，尽为臣之本分，何来幽困之说。家父抱恙，已令人传信告之，特嘱微臣勿忧勿念，务以君家事件为重，万不成怠之误之。臣食君禄，当报君恩。自古之道先君臣后父子，先忧国后安家，臣何敢以一己之私误君上大业。”

勋帝哼笑，“难处？子往意义，他们知难而退？如何难处能难倒初阳城副将并那位虎啸参军？”

程远不响，知勋帝为先前林柏纵兵陷杀召国使臣一事仍耿耿于怀。只是像林柏如许人物肯卑颜趋附求到东宫，甚或是朝中一些小臣，想是东越当真遇有艰巨。且林枫撤出帝都，亦绝非知难而退，当是林柏之哀告无着以后的另一解难之法！林枫武将，其法惟在兵甲！

经伏白修一番陈述，勋帝自是要思疑东越之用心，可他同时也思疑朝堂臣子之忠心！他乃至能够确切，朝堂之上必埋没隐蔽！只是当前，为着软禁了程门少主的原因，程老太傅称病不朝，朝中程门后辈亦大多闭口不言，如此便失了对伏白家的制衡，使伏白家高低专政于朝堂。

程门少主程远就跟在勋帝身后，此回勋帝再未问其东宫课业，而是直言，“这些日失实委曲了子往。使子往幽困东宫虽是朕无法之举，然心愧难安，现在又太傅抱恙，你本日即出宫去罢。”

勋帝再次留步深看程远，轻抚其肩，“子往情意，朕甚了然。朕之艰巨，想来也惟子往知之。”说罢微微感喟，别的又问，“那么子往觉得，东越使臣入京畿未足两日即撤回副使，是为何意？”

“那林柏春时入京，小驻半载，从未往东宫递贴拜见，惟是越使再来，他世人之名帖才呈现在东宫阙台。且备了厚礼献于太子。太子知悉，已非常心动，老是说要见一见这位虎啸参军。”

勋帝倒也猎奇，“如何厚礼竟能打动太子？太子于天下希奇之物见得还少吗？伏白家阿谀的还不敷多吗？阿谁虎啸参军，心机太重，好逞杀伐之事，此等人物还是不要使太子感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