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青峰邈兮 风雪在望(17)[第1页/共2页]
勋帝嘲笑,自是明白太子的“不能说”是在保护何人!本来他自发得安宁无患的后宫竟也有裂缝斑斑!且这最大的裂缝竟是存于他父子之间!“太子,朕本日罚你是要你晓得,这前朝后宫凭是那个都可与朕存异心,独太子不能!太子若不能与朕同心,朕整天耗神极力又是为谁?”
“非先生之过!”玉曦争说,亦折身跪倒,“是儿臣欺瞒君父,儿臣有罪!父皇惩办儿臣好了!”
勋帝蹙眉看着本身这独一的皇子,苦言诘责,“曦儿,你宁领罪受罚,也不肯说出真相吗?”
“殿下勿忧。诚如你言,皇后自有皇后的苦处,想来陛下……也会晤谅……毕竟,她是皇后!”
“澄哥哥?”程远惶恐,“青门少主青澄?殿下是自他那边学来《兵阵下策》?他如何会在宫中?”程远猜到许是青女被皇后挟入宫中,却未想到青澄会随行在侧,此又是青鸢如何一部棋呢?
太子谎话之低劣,实叫程远心惊胆战。他晓得,若论罪下来,首当其冲便是他这个太子少师!可眼下,他却也顾不得小我安危,只想着如何能使太子不要见隙于君父,不要落下不孝之名!
程远忙折身跪倒,“是臣之罪!是臣无能!太子本性纯良,惟臣无德,未能教诲好太子……”
勋帝嘲笑,“少师不要混合视听。太子岂是言辞无状。他是扯谎,是存意欺瞒,此与欺君何异?这便是少师替朕教诲出的皇位储君?还道甚么却衣之德,朕看他只怕忠孝二字尚且不识!”
“带下去!执鞭……”
程远见勋帝疾步奔去,终是长叹了口气,再看太子玉曦,早已眼泪涟涟,又是惊骇又是焦忧,一头扑过程远怀里,放声大哭,“师父!母后如何办?都是我笨拙,给母后闯下了大祸……”
“父皇!儿臣非是成心欺瞒。想是母后也非是用心,必有她的苦处……”
“殿下!”程远急喝,“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坦白!你只说《兵阵十策》是否得自青门后辈?皇后宫中是否藏有初阳城越人?你即便今时不说……”程远稍缓了缓烦躁之态,重又看向勋帝,沉着谏言,“即便太子不说,陛下岂猜不出!越地古曲,兵阵十策,国书被扣,陛下觉得如何?”
“自古忠孝难分身,若必择其一……太子当如何决定?”勋帝说时又看向太子,“朕只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与朕实说——《兵阵十策》倒底来自那边?你与中宫倒底为何事联手欺瞒于朕?”
程远自座上起家,先向上劝谏勋帝,“陛下息怒。太子总归年幼,一时有贪玩、心性飘忽老是不免。陛下大怒,太子如何不惊?言辞无状也情有可原。臣代殿下哀告,恳请陛下既作严君,亦当为慈父。凡人孩提之年,皆望父母之垂怜,惟得父母搀扶之恩,方得自爱自傲之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