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青峰邈兮 风雪在望（19）[第1页/共2页]

“皇后觉得呢？”勋帝重又看回皇后，还是目无波澜，神采淡然。

皇后笑回，“谢陛下关问。臣妾虽觉身上利落些，只陛下叮咛之事确还未抽出时候查问。晨起时，回想昨夜箫声，只觉心悸神恍，倒是怔怔呆坐了半晌，没得又担搁了光阴。是臣妾无能。”

“皇后替朕管理后宫失实辛苦！整天琐事缠身，积劳成疾，长此以往终非良策！朕为皇后考量，觉得当另立副后，分拨协理六宫之责，以分皇后之辛苦，解朕之忧心，皇后觉得如何？”

伏白印一诧，举头怔了半晌，忙又跪倒，错愕回说，“臣不敢！卑臣僭越，当呼陛下！皇后！”

“皇后不必忙！”勋帝喝过一口茶汤，递回茶盏，又挥手扒开欲替他宽解外袍的宫娥，凝眸看了皇后很久，方道，“皇后身上可好些？朕嘱你查办的半夜吟箫一事可还不足力亲为？”

皇后撑笑，“印儿是长兄季子，族中长辈多有垂怜，臣妾在家时，他又是与臣妾最为靠近，故……”

皇后心中一惊，微露惊奇，笑容僵了片时，复又端倪委宛，沉着对答，“臣妾大胆，叨教陛下，是钟意青门女子哪一点？家世？边幅？脾气，亦或才艺？臣妾可又有哪一点减色于她？”

“朕是问——你六哥家的幼女，可堪当副后之位？”

“伏白家女子莫不是嫁不出了，何必尽都献入宫廷。”皇后半是笑谈半是嗔怨，“若使三宫六院尽姓伏白，朝臣难道又要群情伏白女子擅权后宫。天下淑媛很多，陛下又何故偏疼一家。”

皇后心底讶异，未知此议题因何而起，当真为本身迩来缠绵病榻之故？还是有何风声异动？正考虑着该如何应对，身后伏白印俄然开口，“回陛下，臣倒是能够保举一人，襄助姑母执掌中宫！六叔家中的婵儿mm上月刚行过及笄之礼，原是陛下于家宴之上也见过的，还赞她……”

“陛下本日怎如许早过来？但是朝堂上诸事顺利，陛下忧患得解？”一面说一面接过宫娥捧来的茶盏，奉至勋帝面前，“陛下先喝口热茶。可用过早膳？未知陛下那里过来，可有问过曦儿本日早课？曦儿本日倒似迟了，臣妾本还备下红枣莲子羹，候着陛下与曦儿一起来用早膳。”

皇后神采微动，然笑意未减，仍柔声答，“陛下怜恤，臣妾感激涕零。若得贤淑良媛帮衬摆布，臣妾自是乐得安逸。只是……只是这副后之选，陛下心中可有……钟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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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终觉出非常。勋帝那平日阴沉的面庞下埋没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愠怒。以是怒从何来？朝堂？东宫？还是茅庐所藏终是败露？遴选副后？只怕是在为那青门女子铺路罢！论家世也惟那女子可与伏白家所出相较一二！只是若论才调与策画……皇后唇角露一丝难以发觉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