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青峰邈兮 风雪在望(22)[第1页/共2页]
勋帝微微蹙眉,她那垂眸点头间倒是尽显和婉,仿佛是个不争不怨之人,居此陋舍,受此怠慢,还能有这份澹泊,确是不易,不由关问,“只你一人?再无旁人吗?奉养你的人呢?”
“一时情起?”勋帝又奇又疑,不觉又向前跨进一步,迫得青鸾只能持续后退。
勋帝唇角微勾笑意,很有种神驰之寻觅之忽而入怀之的欣欣然。他仍目色专注,定看青鸾,又问一句,“为何?”此女子若当真举止鲁莽,生性笨拙,却也不值他操心机将其邀入帝都。
“是……是思乡之情……今离家万里,去国数月……中间……倒底何意?皇后问话,臣女已尽答……”青鸾见他步步紧逼,慌得几要掉头就跑,偏她腿上本就有鞭伤,每挪动一步都是生生的痛意,加上并不称身的氅衣又拖曳在地,她慌乱中踩上衣角,脚下踉跄,身子栽歪,目睹就要颠仆。
幸得勋帝急步跟上,一手托住其手臂,一手顺势撩开被她踩在脚下的氅衣,正说着,“此披衣非是你的……”却蓦地瞥见她裙下似有斑斑血迹,惊奇间仍伸手来撩她衣裙,惊得青鸾仓猝摆脱,幽愤呵叱,“猖獗!何敢……尔等何敢……何敢欺我至甚……”说时眼泪又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勋帝了悟,她原是在保护她的仆人婢仆,替他们出头。看来常日里他世人没少受皇后“教诲”。
为何?青鸾未知此问指向那边。她先前已经拟了“思乡情切”为由,但是明显不当!那又该如何答?实说她之初志就是为要上达天听?皇后只怕也有此狐疑才特地又派人来穷追不舍吧!
勋帝见她又是目光惶惑,半响未答,不免生出几分腻烦,锁眉催促,“等你一句话倒如许难?莫不是有甚不成告人之隐蔽?你只实说!但有半句谎话便是欺君!”说时又向前迫进一步。
青鸾就知此事未了,故意本身认下,可先前已有婢女招认,其间翻供不免又要被冠以欺君之罪;可若持续推说婢女之过,倘若皇后细究起来,本身的婢女底子不会吟箫,同是欺君之罪!
勋帝非常惊奇,虽已觉悟本身方才之举略显冒昧,可她眼底的惶恐与无助又失实叫贰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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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吓得身上一抖,怔望勋帝冷峻面庞,才知此人也是来者不善,虽不比披甲佩剑的伏白印那般凶恶,但是其阴寒气韵愈发令人惶惑,青鸾顾不得再细心考量,唯有实话,“是……是我。”
青鸾愈发慌乱,忙向后连退数步,举目怔怔,“并……并没有……为何,只……只为一时情起……”
青鸾只当皇后又来凌辱刁难,便替世人讳饰,“皇后如有经验,青女恭敬聆听就是。论及旁人,皆奴婢杂役,那里配受皇后教诲。我等兵府出身,举止或有鲁莽,但有冒昧处还望皇后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