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东山有巫 越王有情（60）[第1页/共2页]

“臣说的是战报。”青鸢打断。

“哦！哦。”蔚朔恍然，“这个嘛——全凭大将军裁夺便是！只通篇莫要妄言巫族之论，当无虞！”

“兄长！”越王俄然弃剑，撩衣跪地，吓得青鸢先是一愣，仓猝也弃了手中剑，扑通跪倒在阶下，叩首道，“臣万死！我王折煞臣矣！”台阶下众将士见此也是惊倒一片，无不跪地省罪。

越王此举可谓是将军将到死！不管战略也罢、真情也罢，话到此处便是绝境了！不管那个再进一步就真要逆天了！青鸢长跪阶前，众将士伏跪阶下，试问哪个又真的敢行废君再立之事！

“臣不敢！”青鸢说时择了低一阶的台子在越王右边坐了，考虑着问说，“我王欲如何呈报天子？”

青鸢虽忧愤满腔，可也只能忍耐，又央道，“臣另有几件密事要说与我王，可否容臣上前禀奏？”

如此又对峙半晌，青鸢不得不临时撤去弓箭手，斥逐了围守的将士，本身则仍在阶上长跪不起，以示请罪，以修复与君上此番对峙遗下的嫌隙与猜忌。再者，他也是想着以“退”引“退”。

越王转头看看妘楸，妘楸对当下局面只觉不成思议，无稽又荒诞，忿忿然回身进了正堂。

青鸢苦笑，“王上本日之率性必为我东越埋下无尽后患！又或是为大昱天下埋下无尽后患！”

“兄长一心为国，寡人深知，越人感念！然寡人一心所愿，不过是以妘楸为妻，共其白首！此愿如有悖治国安民，寡人……”越王声音略显沙哑，“兄长不若就此废黜寡人！你们只当我死在了白猿谷！我本就死在了白猿谷！若无妘楸相救，何来蔚朔本日！尔等可负义，蔚朔不敢忘恩！你们若定然苦苦相迫，这个王我不做也罢！大将军大可另举贤达！重立新王！”

“这个孤已想过，就令史官为楸编撰一段出身家世，嘱她服膺，他日真若遇天子问起……”

越王知危急消弭，临时也不急劝抚一个已“支出怀中”之人，便拾阶而下来到青鸢身边，伸双手将其扶起，不免有羞赧之色，惭愧中略带耍赖地承诺，“只此一次，今后万事皆以兄长为令。”

“臣以青门后辈赌咒，青鸢之余生再不敢行冲犯……女子妘楸之事。不过臣也有最后一请，我王立后之事还须再议！君之婚乃国之政，非得朝臣宗亲参而议之，议而定之，皆属儿戏！”

“好！好！”越王也知见好就收，只要止住对妘楸的杀伐，那诸事都好商讨！眼下他自知孤掌难鸣，只待还朝，那起码有一半臣工宗亲是站他蔚朔一边！立后也不过是有小难而必大成！

越王笑说，“待我与楸得了嫡公主，必当许以澄儿为妻……”

“臣不敢！”青鸢再次拱手作揖。

事至此，越王险胜。青鸢也不是没有想过废王再立之计，只是蔚朔无子嗣，蔚室无嫡派，那里去寻一个名正言顺的新君。难不成真的推立本身的儿子！那就真的欠都雅也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