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皓月之约 君子之盟（04）[第1页/共2页]

越王被抬回寝宫，医丞会诊，外伤易治，内疾难医，药方写了数张，各剖短长，请青鸢决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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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忙答，“无碍！无碍！只须悉心保养数日，当可再见朝气勃然！”说完叮咛礼官，“我王复天子旨意须得另择谷旦了。你等先护送御使往驿馆歇息，采选忠诚勤恳之仆好生奉侍！”

御使半是恍然半是质疑，意味深长诘问道，“旧伤可严峻？越王无碍否？”可别英年早逝了！

蔚朔重又睁眼，目色迷蒙，轻声问，“天子御旨？是废黜寡人的御旨？寡人当往驱逐……”说着就挣扎起家，幸亏摆布死力搀扶，连拖带拉总算到了殿外。

有人去找医丞了，有人寻来温水，有人递上丝绢按往越王额角的血涌，有人只是抹泪哀哭。

御使锁眉将卷轴递至青鸢手上，才瞥见越王额角血红、鼻青脸肿，愈发骇怪，“这倒是如何了？”

蔚朔躺回榻上，合起双眸，淡然回道，“兄长该回初阳城了。”停了下又言，“非召，莫再入朝堂。”

青鸢跪坐在地，将越王揽在怀里，一遍遍掐着“子庭”，一遍遍沉声呼喊，折腾半晌，蔚朔总算悠悠转醒，瞄过面前一层层的人影闲逛，一句话未说又把眼闭上了。

御使又百般酬酢，与东越重臣一一问过安然，最后再看一眼昏在侍从怀里的越王，点头去了。

蔚朔不听御旨还好，听罢御旨便好似被蜡油泼染，本就焦灼的心瞬息间烈焰焚起，转眼成灰！

有臣子急报，“我王醒醒！天子御旨驾临！御使已到大殿外了！按制王被骗率臣等出殿迎旨啊！”

他不过是想娶个本身欢乐的女子为妻！青鸢微微感喟，既有怜悯又失实无法。自古君王率性求欢乐者，大多亡国！既负担了邦国社稷，就该舍去后代情长！贤君良臣皆当如是！莫多言！

青鸢忙解释，“我王自平乱返来投身政务，不得半晌安息。偏本日激发旧伤，这才怠慢了贵使！”

青鸢现在也是心境混乱，有惭愧有担忧，有焦灼有疑虑，诸事纷杂，他也急欲窥破各中短长。

青鸢扶着蔚朔，领群臣叩拜于阶下，御使登阶，大声宣读天子喻令，读罢，看看几近是跪趴在地上的越王，惊奇道，“越王这是何故？陛下的御旨可还接的？”说着递出卷轴。

天子御使早已候得不耐烦，见东越君臣一步一挨下了台阶，眉头愈紧，自语道，“非是吉时啊！”

青鸢见蔚朔身子栽倒，可也得空顾及了，忙向御使言道，“臣武安大将军青鸢，代我王领旨。”

蔚朔被灌了两碗汤药才幽幽转醒，见侍药之人是青鸢，只是感喟一声，再无话讲。

最后选了一张药性暖和的方剂，令内侍尽快熬煮。他本身守在榻前，见寝殿冷冷僻清，更添很多惭愧。想新王自即位也算勤于政务，纳谏如流，从无初临大位的骄奢浪荡之举。就是这充盈后宫一事，也未见其放纵，为着朝政一拖再拖，乃至今时竟不得一个可心之人奉养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