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皓月之约 君子之盟（11）[第1页/共2页]

妘楸唤住他，“你不觉得我方才说的便是良策吗？”

妘楸本是端坐在越王的桌案前面，现在只觉乏力难支，向前倾身，抚了抚案角，顺势撑住额头，半边身子已陷落。这件事是否真的是本身想天真了？此生当真只能困守一隅了吗？

妘楸笑意固结，又复最后时的清冷。三年五载能做甚么？族人可寻获得落脚之地？最长十载又能做甚么？本身可寻得见那“千古一人”？世人可否接管巫族？玉室肯否放族人一线朝气？

蔚拓笑笑，学她方才语式答言，“如此，你是当真不知我王情意啊！一则，我王为谁拒婚帝姬？二则，朝堂争议立后数月之久，我王为谁力排众议、痛斥群臣，已至急怒攻心摔下王座！三则，夫人也知青门与王室仿佛一家，我王又是为谁摈除了大将军？夫人所谋，若真是说为我王排忧解难倒也还可稍慰我王情意。但是，我们都晓得，夫人所谋，意在高位，而非报恩！”

妘楸沉默静坐，直到殿上乌黑一片，也并无一个内侍宫女出去添灯。在越王宫殿尚且有人施以色彩，何况是静水流深的天子宫廷。若无长袖善舞之功，再无谗言媚上之才，何故侍君王？！

蔚拓话已说尽，回身退去。

他见君上已去，便按揉着坐到麻痹的双腿，缓缓自席位上起家，向上拱手道，“宫门落锁前我还得赶回司防台，本日所议……须待我王真正有了良策再重做决计吧。”说完要去。

蔚拓看看门外天气，公然已近傍晚。看来明天是当真也罢谈笑也罢都议不出个以是然了！

“夫民气机，我王与我一眼看破，何况玉家天子。”蔚拓又言，“凭夫人之天真，在那深宫幽庭绝然活不过一载！莫说媚谄天子，只怕帝前面前都无你安身之地！你知我朝谁家女子能为帝后？那是开朝帝君、累世贵族、伏白一脉的女子方有此荣光！此皆是权力旋涡里轮转数代、机谋之术刻入骨髓的繁华之家！传言当朝伏白后量狭善妒，天子即位至今也不过才得东西二宫，再加上她这位中宫皇后，后妃三人也仅育得皇子一人，偌大的皇族宫殿皆只得灰尘封室！”

蔚拓笑道，“天底下就没有不通风的墙！但有人做得，必有人议得！就说夫人出身这事，大将军虽则三令五申断不准军中群情，但有言及半字者诛杀满门。然我敢断言，此事也就瞒个三五年，最长不过十载，此事必为外人知。如果再传进天家耳目，那便是大将军所称亡国之祸。”

“夫人若肯一心一意诚待我王，与我王同心合力保护东越，那么往帝都这趟差事……”蔚拓稍顿了下，又再细心衡量了几番，才慎重道，“纵是冒着被活剐烹杀之险，我亦愿为夫人走一遭。可夫人如果别有所谋，我东越君臣当真爱莫能助！至于将来再见，我王临时非论，东越万千将士并大将军必是站天子一边！只怕，也非夫人孤弱之身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