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皓月之约 君子之盟（16）[第1页/共2页]

蔚朔点头附议，终复笑容，“楸本日之举已得贤名！寡人明日早朝便与臣子申明事情启事！”

他狠狠瞪着还是若无其事仍对着竹箥精挑细选花朵的妘楸，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欲如何？”妘楸问。

蔚朔一惊，妘楸更是诧然，二人不及多说，急令宫人带路，仓促赶往检察。

蔚朔笑答，“连绵子嗣，承续社稷，丰盈王室，扩大血脉亦算居功至伟！”

“我不奇怪……”话将出口，又想这话并不好听，忙另说道，“我王情深，便是彼苍最好的奉送！不须外物加以左证！若必定左证，便是将这东越管理的国泰民安，我也可借力浪得个贤名。”

“也好。正可谓‘所闻一定真，目睹方为实’。那御使初来便见你病倒，再见若还见你病怏怏……”

“没有没有！寡人谈笑寡人谈笑！”蔚朔赶紧赔笑殷勤，“对了，相国上书说要宴请御使，以复天家旨意。这个朽人，竟把寡人给利用了！先说‘立后乃寡人之家事’，哄着寡人附议他那很多国策，而后却又勾连御使，说甚么寡人小疾，病愈便可议联婚之政！当真可爱！”

“待你有功于东越，此事由朝臣建议，便会更加顺理成章了！”蔚朔手握画卷，自是不甘心的。

“我本就健硕宏伟，何谓之装？”——“是！最好让天家帝姬一闻倾慕！非君不嫁！非君不婚！”

“你是说，要我持续装病？”——“也可假装健硕宏伟，蛮武有力！”

妘楸昂首见他一脸青色，知他肝火不小，又缓言道，“敢问王上，这举国同庆是那个与你同庆？普世皆欢又是那个与你同欢？是缴付重税以修王城却食不能饱一家之腹的穷户，还是身陷徭役之苦久而不能保全父老妻小的苦民？你以我之名构筑如此弘大宫殿，劳举国之财，耗举国之力，倒底是要博我欢乐还是想陷我于艰巨？你若亡国，青鸢能剥我皮碎我骨，蒸尸炼油！”

一番话总算骂醒了越王，他怔愣好久，几次思忖，满腔肝火垂垂化做满心忸捏，看看手中画轴，又看妘楸，赧然道，“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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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为求才子，我愿委靡此身，轻怠我名，弃争一世之宏伟……”

“还能如何？此事已迟延月余，再若拒之不见就有抗旨之嫌。我临时去会一会那御使，看如何能笼住他，使他在天子那边替我说说话，能免此联婚，起码也要消消天子肝火罢！”

经此一事，越王虽觉满腔密意尽被孤负，可也不得不爱护妘楸的高瞻大智，明睿练达。

妘楸笑说，“你还希冀我上阵杀敌开疆拓土不成？甚么样的功劳配享千殿万阁的供奉！”

蔚朔肝火中烧，几欲跳起！平生还从未听闻有人敢如许咒他！眼睛都气红了，牙齿几欲咬碎！他握了握拳，几次调剂呼吸欲平复肝火，可全然无用。换做旁人敢如此狂悖，必是当即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