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皓月之约 君子之盟（31）[第1页/共2页]

雯若哑然，无言以对。她这才看清：论家世，青鸾决然争不过天家帝姬；论恩宠，青鸾也决争不过面前女子；青鸾独一可凭就是青门对蔚室的护持，可若真要拿此说事那就是外戚干政！

她还果然每天都往妘楸寝殿前跪着，只是跪不了一时半刻就开端他蔚氏后辈皆通的耍赖伎俩，一步步蹭进殿上，一句冷半句热地与妘楸东扯西拉，将剖与蔚朔的封后之短长重又说与妘楸。

雯若忙着点头，“我信！我信！”

“你胡说甚么！”雯若惊得自案前跳起，“还果然是妖狐媚上！只凭你这张嘴就要谗言多少良臣！”

“你也一定是为青鸾出头！不过是做一番姿势使青门高低都知你这个主母在为其家属奋争。然你所为却一定是大将军所乐见！青鸾做不了王后，此事大将军早已看破！他肯退出朝堂也不过是想看我如何对抗天家。偏你携必败之势冲来混闹，终究也不过是惹人笑招人嫌罢了！”

一言又捅到雯若把柄，她支支吾吾，“将军说过，我尚年青，行事总不比族中长辈慎重纯熟……”

雯若被如此直白的讽刺问得一惊一愣，“你……你说谁蠢？你这是谤君你知不晓得！再说了，王兄有大将军帮手，有青门将士大力支撑，朝臣谁敢有逆，四境谁敢骄易！”

“这叫甚么来着？”妘楸佯装苦思，“是了！你们哪本史乘里记取的——叫外戚干政！国之政最忌君弱臣雄。臣之道最忌功高盖主。想来睿智如大将军不会不了了此中事理！不信你且去问他！蔚朔如果全凭着青门搀扶才气坐稳王位，那他这个王当真不做也罢！禅于你家澄少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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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使经心力在此混闹，倒不如归去，稍稍用心于家务，凭尔之聪明又怎会不比族中老朽！”

妘楸本是埋首书卷，多日查阅并无所获，偏又遭受雯若如阴魂不散，每天都来念咒，一时终是耐她不得，冷眼瞟过，淡然道，“长公主也算心机灵敏、手腕锋利之人，你自视持家如何？”

雯若才不信“子嗣在望”，一个瘦成竹片、冷若冰霜的妖孽会为凡人生崽？生出来也是小妖孽！

雯若能感遭到妘楸最后一言的语重心长，她本来的清冷孤傲在现在也稍显平和，与之目光相对，她眼里也有清楚可见的怜恤，这让雯若心头一揪，讲不出的五味杂陈。低低问说，“那么你……会做哥哥的王后？”

这日她又来殿上缠磨妘楸，备好的章节是青鸾在东宫为蔚朔伴读之旧事，她兀自絮言，讲到缠绵处本身倒先欣然，哀怜青鸾被横刀夺爱、密意空许，现在只落得独守空闺，顾影自怜。

只是妘楸全不在乎，左耳进右耳出，多赏她一个白眼那都是全赖东风拂动，搅得人情意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