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六十八回 一叶落[第2页/共4页]

而“这张床”上，鲜明盘坐着一具骷髅。

四周山石错落，或耸高如陡壁，或排布如栏阶。影影绰绰中，远处石块，仿佛奔马距虎，又如巨鸟山魈。透出各种骇异。

蓦地间头顶扑棱棱飞过几只蝙蝠，惊了孔道长一跳。

世人没有退路，只能在乱石中前行。

反倒是惊起很多栖枝之归鸟，寻食的狐兔。

乃至都不能称之为床，而是由一根根的木头，两端别离架在石块上，制止直接打仗空中而受潮湿。木头上铺的都是些枯草树叶，乃至于很多的鸟毛。只是这些草叶鸟毛多有腐臭之象。

夜枭悲鸣，凄厉中泛着覆信。

石屋是依山石而搭建，极其粗陋，倒用泥石封住了缝隙之处。想是有人居住之时，为防蛇虫从孔洞钻入，特地封住。

孔道长探手入内，掀起一片石板，感觉很轻，便取出观赏，细看乃是晋地常有的片石。片石固然坚固，却易被剥离出一片片的石板，厚度常见仅一分罢了。

孔道长惊呼一声，喊道：“石板上有描画的笔迹！”

赵姓男童接口道：“恰是李亚子之词！李存勖挞伐天下，几近重振大唐，却死于伶人之手！虎头蛇尾也！此人名唤厉彦章，功业不及李亚子，更遑论齐桓赵武，却到处以彼而例己，可发一笑！”

那巨石固然朝外跌落，却仅听到几下翻滚之声，跌落谷底深潭之声，明显石牢以外，并非深谷。

又行十余丈，孔道长昂首时，面前竟现出一片高山，高山上有破小的石屋一座。

孔道长昂首望去，模糊只见大山合围当中，仅一道缝儿，透进一点星月之光。

李和念诵至此，顿而细细盯下落款辩白道：“天下第二，厉彦章刻记。”

安广全禁不住道：“吁！当真便是他么？”

世人走到石屋前，见石屋的门洞早已为蛛网笼蔽。孔道长举着火把，透过蛛网，向内探视，石屋内独一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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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广全此时痴痴得盯着那具骷髅的左手，如有所思。

其别人，天然不晓得《一叶落》这些词调，李和虽文采不俗，却也不拥戴赵姓男童，只道：“这厉彦章在此地困了十六年，都可贵出去，我等还是尽快思虑逃生之法！”

饶是如此，条石上青苔密布，极其湿滑。

李和见赵姓男童言谈不俗，心中也慨叹道：“李亚子横扫天下，天然非厉彦章而可比。只是这厉彦章总还大败天下豪杰，成黄河门开派之主，也算有所作为。而我李和现在所想，仅救出红文罢了。五代豪杰，纷繁过往，终归于灰尘，大豪杰濒死之际，恐憾意更甚！”

李和将火把靠近些，只见孔道长手中的石板公然刻着很多字，字若蜂蝇大小，其上曰：“予困于此地一十六载矣！初三载心火难遏，愤激难平；后心境略平，思惟人之一世，总有因果，枉自执念仇雠，虚妄也！”阅览至此，孔道长叹道：“此人竟与此地存活了一十六年之久！若非有武功护体，断无能够在此阴暗潮湿蛇虫出没之地，还能安然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