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惟樽酒兮叙余悲[第2页/共3页]

颜查散也不让侍从进帐，本身接了端出来，放在本身的帅塌之上。

颜查散闻声来人发言，立时抬开端来，一眼瞅见前面那黑衣人，站起家来，绕着来人踱了几步，赫空中露惊色，冲着四周卫兵和包世荣道:“各位先自出去，我有要事措置。”世人皆识相，尽皆退出帐去。

颜查散站在原地，停愣在那儿了约有半晌，缓缓道：“天一大哥……”言未毕，已是趋步向前，环绕住了来人，常日斯文中含着一股豪杰气势的颜大将军竟已是泣不成声，泪水潸潸。黑衣人举起手渐渐摘下大氅，暴露了一张乌黑干枯蕉萃的脸，那脸颊上清楚挂着两行泪水，那圆睁的通红的眼睛躲在红肿的眼眶中，泛着的泪花遮不住眼神中那份骨子里的豪情和埋没的凄楚。

周天一不紧不慢的喝了，军中男人喝惯了烈酒，把碗放在塌案上，又本身倒满了，向颜查散讲起了三月前的事情。

男儿自来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啊。

这戴大氅的黑衣人恰是三月前仁宗钦命灭门逃脱逃亡在外的镇边副帅大将军周天一！

白玉堂初入开封府南衙为御赐保护时，五人闲散无事，无日不痛饮参议。五人中白玉堂技艺最精，周天一韬略最熟，为颜查散能博采众家之长纳为己用。兴趣高处，五人击掌曰：“愿兄弟同心，做惊天动地业，为经天纬地才，精忠报国，青史留名！”

周天一喝了一口茶，说道：“拿酒来！”

颜查散道:“卸了兵器，带出去。”未几时，卫兵带进两人，抢先一人黑衣罩身，黑大氅遮面，脚蹬玄色六耳千层底儿百衲布鞋。

一日，颜查散酒到酣处，非要与三人义结金兰为异姓兄弟。三人也是拊掌欢乐。四人摆供上香，敬天拜地，周天一为大哥，颜查散为末。张氏兄弟居中。颜查散又非要算上三侠五义锦毛鼠白玉堂为五弟。周天一三人也是素闻白玉堂侠义之名，尽皆附和。

颜查散走出营帐，叮咛速拿酒菜。虎帐中哪有甚么精美的酒肴，颜查散平时也不计算这个，侍从兵士也都晓得将军脾气。未几时，烈酒一坛，切碎熟牛肉一大盘，油炸花生米、葵花等一盘送至帐外。

那些慷慨的话语犹自绕在耳畔，而兄弟五人已豆割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