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相惜惺惺共怒酒[第2页/共3页]

兵丁先奉来酒菜盅壶，摆铺观景亭间，两人对坐饮谈。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四人抬来一个铜鼎模样的酒坛。这酒坛超乎平常，周径足稀有尺。兵丁从酒坛里打出几角酒来，盛于酒壶中，置于案上。

钟麟斟满举起道：“周大侠，既来我君山，便是有缘，听闻大侠原是边关副帅，忠烈一门倒是惨遭不公，与我钟麟正有出身类似之处，敬君！”一饮而尽。

钟麟命钟麘带领诸人前去偏寨安设安息，本身则亲送陈仓大师至拾掇好的临湖阔间，命人奉来沐浴之物。陈仓大师坐下，语重心长的道：“麟儿啊，我知你与朝廷有灭门之仇。但现在朝廷赵皇，倒也不是穷兵黩武残暴害民的主儿，天下百姓倒也安居。颜查散雄师屯在对岸，你运营君山殊为不易。两边开战，又不知有多少无辜送命，还望你慎重。”两人又叙了一会，钟麟告安退出。

钟麟近前去道：“周兄觉我洞庭风景如何？”

钟麟拆信看了，双目如裂，双拳紧纂，手掌伸开时，信笺已为碎片，簌簌落地。

钟麟道：“此酒沉入湖底第二年初夏，我叔父亲身潜入湖底检察，在湖底忽闻抽泣连连，又闻交战杀伐，铮铮铎铎之声。当日便为此酒取名为怒酒。”

周天一一怔。

继而，钟麟叮咛道：“拿秘制来！“

钟麟举杯道：“小弟忝为地主，先敬周兄一杯！”两人对饮干了。

周天一见状，道：“想是寨主有如果，如有不便，周某先行歇息去了。”言毕起家欲退。

周天一品道：“此酒倒是有些冷冽！不过，一饮入喉，清醇中透着狠恶！冷冽内蕴着杀伐之暗热！一杯下去，令民气荡！好酒！”

钟麟道：“我心下自有明白---唯有招安一起，方能使我一寨兄弟得生；我钟麟能够饮下朝廷对我钟氏的不公之恨，饮下这杯怒酒。但是便是招安，又怎能得保我兄弟无恙？何况君盗窟是否招安，我钟麟身不由己，非一人所能定夺！再说，我钟麟夜夜梦魇，常见我父兄受戮惨状，万难与他宋廷并存！我钟麟早已经命令，愿随我死战者留，不肯随我者自去！拼了这些兄弟血，也要与他赵宋老儿博上一搏！”

钟麟心下思考，毫无睡意，出了偏寨，沿着湖边信步。此时月挂中天，浮光跃金，夜风袭来，湖中荡起一串月影，抬望时，只见湖畔观景亭内绰立一人，衣带随风飘曳，对着湖月凝睇。恰是周天一。

周天一道：“本来是前辈，鄙人有幸饮此酒，当以此酒共敬钟前辈！”言毕，摈斥酒杯，换过两个大碗，用酒筒打满，与钟麟举碗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