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不会叫孩子走错[第1页/共2页]

姜茯谣略微沉吟，抬起眼眸清楚道：“正卿幼小，却敏慧过人。妾身与殿下考虑，怕今后朝堂更险，危局未平，特地为他遴选了两位配得上伴读之名的少年。他们家风清正，且素养极佳，必能助正卿善其路。”

容珩没有立即接话，只冗长地沉默了一瞬，将茶盏搁在一旁，双臂悄悄揽住她的肩膀。

姜茯谣与容珩对视了一眼，两人皆心中敞亮了几分，齐齐谢过，正筹算退出，却听天子俄然又道：“茯谣。”

姜茯谣双手微抬，敛眉恭谨地福了福身：“回陛下，此事原非妾身僭越，多是昨日偶尔听闻有人选，便大胆与殿下商讨才成了章程。”

一提及此话，天子通俗的眸底仿佛掀起点点寒波般的波纹。

“是为正卿与伴读之事吧？”

“茯谣，多年今后，御承记得最恨的或许不会是容瑄，更不会是那些冷眼旁观之人，而是我这个袖手旁观的皇叔。”

容珩闻谈笑意微冷，目光定定地看了她好久。

容珩静想着，忽而问道：“那二郎呢？论心计，倒更合适伴读身份吧？”

姜茯谣微微一怔，心底立即明白了他的表示。

两人进殿时，天子已坐于龙椅之上，他的面庞严肃中透出些许倦色。

“容瑄一贯野性难驯，朕倒有些担忧，御承在长觉之年若无人细察，一定能把握住方向。”

他目光扫过那内侍，虽未言语，但那通俗眼神中隐含冷意，使得内侍狠狠颤抖了下，不敢喘大气。

容珩苗条的指节敲了敲案几，暗含明智的算计化成了温吞的语气：“那就定下，两孩子都选，该给的恩德别鄙吝。”

她心念飞转后，面上却半分波澜不起，再次柔声答道：“陛下垂念，妾身定当忧心无状。御承当然是三殿下先人，但他毕竟尚且年幼，王府当中反倒显得不甚咸淡，妾会谨慎在乎些，不叫孩子走错罢。”

“不差。”姜茯谣回眸对他，眼中带着一抹深思。

天子闻言，抬手止住她的长礼，眼底多了一抹暖和的笑意。

“二郎年纪稍小，但更矫捷些，虽未显山露水，但小细节无一遗漏，懂看眼色且不会打动行事，两人一明一暗，相互点醒，倒是极好的搭配。”

许是昨日朝堂纷争未解，他眉间多了几分沉郁。

姜茯谣抿了抿唇，思考半晌，“侍郎家的那对宗子如何？大郎十五，端方浑厚，这自不必说。却偏生脾气哑忍，做事分寸拿捏极好。有如许的性子在，正卿即便稚气尚在，也能学会应对各种局面。”

“御承与雪茹母子之间毕竟扯着血缘联络。”

他打量了她半晌，语气里倒也多了些推断：“茯谣夙来谨慎，既然敢当着朕的面提起此事，可见并非只要一时之念。说说你的考量。”

天子沉默地敲了敲龙案，似是要将这话细细衡量，半晌才低声一叹：“先帝曾有言，伴读如师，阅人选才尤其要紧。既然你们感觉可行，那便如此吧，尽早将人召回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