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有我在[第2页/共4页]

“别怕。”他的声音就像老练园里叮咚的音乐，欢愉而天真：“有我在。”

“没甚么。”我说：“你现在悔怨么？”

雨点般的枪弹袭来，他以千疮百孔的孱羸身躯紧紧地把我压在身下，我的脑袋因为狠恶的钝痛而发胀，眼眶也是，牙齿也是……整张脸都是。

同时，一只手按住我的头，把我的头按进了他的怀里。我的头痛当即变得更加狠恶，他仿佛发明了，撑了撑身子，像母亲庇护孩子那样，给我的头留了一个很小的空间。

这时，小女孩的声音传来，竟然也有些衰弱，恐怕她也中弹了。小女孩在说胡话：“姐姐，打雷的声音仿佛越来越大了……是不是真的要下雨……”

我说：“你可真像你爸爸。”

我想回应，但我的头太痛了，这令我的嘴巴仿佛被塞了一把花椒，完整麻痹了。

我说：“我听不懂你这句话，你不要老是给我扣帽子。”

“呃……”他语结了一下，随即悄悄地笑了起来：“哈……我把勇气也给了他。”

我有些不欢畅，想要摆脱，却就在这时，我俄然感遭到他的身子巨震了一下。我当然明白这意味着甚么，忙问：“你中弹了吗？”

我问：“那如何不把豪情给他呢？本身受这类苦？”

不，我没有怕，最怕的时候早就畴昔了，但是我在颤抖，实在我也不冷，我乃至不晓得本身为甚么会抖得这么短长，但我就是节制不了这类抖，与这类抖相伴的，另有我头上持续不竭的钝痛。

“我晓得，但是她也爱我。欢愉和痛苦老是在一起，爱和伤害也是。”他的声音悄悄地：“我呀……始终都晓得，我爱着你……就像爱Amelie那模样爱你。但是……”

繁音没答复我的题目，只说：“别说话。”

“你是说姓林的妈妈？”我说：“你之前不懂，现在还不晓得她对你有多糟吗？”

然后，在我的脸颊上印了一个悄悄的吻：“老婆……”

“不，”他说：“只要看到她……我就想起我妈妈。她很像我妈妈。仅此罢了。”他顿了顿，心跳竟然更狠恶：“你不像我妈妈，一点也不像。”

我拉开他已有力的手，说：“你比我还惊骇，还哭了呢。”我们家是我俩亲手打扫出来的，畴前那屋子闲置了好久，内里有很多蜘蛛网。我清楚地记得我俩曾一起被一只手指甲盖大小的蜘蛛吓得搂在一起尖叫，他还哭了。

血，流水般得滴下，渗入他的衣衿，打湿我的头发，冲过我的脸庞，它是热的，并且很腥，它汇在地上，染满我的胸口。

我不由苦笑，这类时候了还想打雷的事情？不过，枪声始终没有停歇，枪弹发着可骇的嗡鸣，她老是反复这句话，也令我感觉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