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跟娘说实话[第1页/共3页]

她一言不发走回西配房，把门窗一关，上炕脱了鞋就睡，谁爱烧饭谁就去烧，她今儿个不欢畅，啥活也别希冀她干！

山桃迟迟不敢动筷子。

这一辈子，她必然要好好孝敬贾老四。

“我就是乐意！”山桃嘴里含了一大口小葱炒鸡蛋，说话就有些含糊不清，“嫁给孙屠户有啥不好？能顿顿吃上肉，还不消挨打，更不消听他骂我丧门星！”

山桃没理睬王素芬，抱着贾老四的胳膊腻歪着不肯放手：“爹，后日就是上元节，你多在家歇几天，别老是上山打猎了。”

“爹！”

没人来叫她，山桃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直到肚子饿了，才去灶房找吃的。

“你明儿个就去找赵妈妈，把这事跟她说一声，叫孙屠户定个日子，孙屠户如果不乐意，那十两银的聘礼也不能退！我们贾家的女人不是物件儿，能由得他说聘就聘，说退就退的。”

王素芬丢过来一个小马扎，叫山桃坐：“锅里给你留着饭，快吃。”

“我看，就孙屠户吧，”贾老太点头定下此事，“早上赵妈妈来，不是还夸了山桃半天？想必把莲儿换了山桃，那孙屠户也是情愿的。”

山桃踮起脚根就跑，她才不听王素芬唠叨呢。

“我分歧意！”

咬一口白馍馍，吃一口小葱炒鸡蛋，山桃都被香含混了。

“你命硬……妮儿，你嫁畴昔那孙屠户就……妮儿，你可千万想好了。”

光芒暗，坐在劈面的王素芬隐在暗影里，不但面庞看不清，说话都很含混。

王素芬黑着脸出了东屋，贾秀莲从速伸着脖子喊她：“娘，你明日顺道叫赵妈妈去徐家帮我说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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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桃头一偏，扫帚擦着她的耳朵根飞了出去。

可老天不给她机遇，没等她在徐家过上好日子，贾老四就因为打猎出了不测，浑身是伤地被抬回了家。

“桃儿，哭啥？咋个连棉袄都不穿？”

贾老四乐呵呵地笑：“不打猎，哪来的钱给你们姐儿俩攒嫁奁？”

王素芬咋俄然对她这么好了？

王素芬当即就点头。

山桃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披上棉袄，趿拉着鞋就冲出去。

话刚落，头上就挨了一筷子：“你晓得啥啊就乐意？想好了再说！”

自从嫁进徐家，她就没吃过鸡蛋和白面馍馍。

“娘，你咋不点灯？”

就算孙屠户打她骂她不给她饭吃，只要她熬过一个月，就能把孙屠户熬死，自而后成为一个有钱的欢愉小孀妇，她有啥不乐意的？

一进灶房，就被灶台前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吓了一跳。

贾老四手上还沾着血腥，他在身上抹了抹，才抬手擦干山桃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