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感谢之恩[第4页/共5页]

临别时，念安一步三转头，直到沐府的飞檐消逝在街角。苏瑶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怀里还留着小女孩塞给她的暖手炉，温热透过层层锦缎，直暖到心窝里。

南诏国都城的暮秋，北风裹挟着枯叶在青石板路上打着旋儿。苏瑶挎着装满绣品的竹篮，沿着蜿蜒的冷巷往绸缎庄走去。篮中是她熬了几夜赶制的牡丹绣帕，精密的针脚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绣帕边沿还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是她特地从微薄积储里拿出钱购买的。

苏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正思忖如何安设小女孩，柴房外俄然传来脚步声。她屏住呼吸，抄起墙角的木棍，筹办搏命一搏。“苏瑶！苏瑶！”熟谙的呼喊声传来，竟是沐逸轩带着仆人寻了过来。

念安仰起小脸，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雪花，俄然“扑通”一声跪下：“苏瑶姐姐，感谢你！若不是你，念安早就……”话音未落，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

顾琉璃紧紧握住贾小妍的手，细细打量她的眉眼：“瘦了些，在西靖可还风俗？”话音未落，小皇子俄然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抓住顾琉璃的披风骚苏。“瞧这孩子，倒不认生。”萧景川笑着伸手逗弄，小皇子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宫墙间。

晚宴设在御花圃的暖阁内，鎏金炭盆将室内烘得暖意融融。席间摆满西靖与南诏的特性菜肴，既有西靖的烤全羊、翡翠豆腐，也有南诏的酸汤鱼、鲜花饼。贾小妍不住地给顾琉璃夹菜：“义母尝尝这个，我特地让御厨按南诏的做法烹制的。”

离别的那日，江佑安与贾小妍送至十里长亭。小皇子哭闹着要顾琉璃抱，顾琉璃将他搂在怀中，轻声哼唱南诏儿歌，直到他沉甜睡去。“待来年春暖花开，我们再相聚。”萧景川握着江佑安的手，“西靖如有难处，尽管开口。”

壮汉们反应过来时，苏瑶已拉着小女孩拐进另一条巷子。北风灌进喉咙，她咳得直不起腰，却不敢停下脚步。小女孩边跑边哭：“姐姐，他们说要把我卖到烟花巷……”苏瑶的眼眶刹时潮湿，想起本身幼时父母双亡、与祖母相依为命的日子，若不是靠着刺绣技术艰巨求生，又安知人间冷暖？

苏瑶看着这些贵重之物，连连点头：“使不得，姐姐救你并非图回报。这些你带归去，留着今后做嫁奁。”她瞥见念安眼中的失落，灵机一动，从发髻上取下枚银步摇，“若真想谢我，就收下这个，今后想姐姐了，就戴着它。”

“这下，怕是多了个粘人的小尾巴。”沐逸轩揽住老婆的腰，指尖拂过她鬓角的碎发。苏瑶倚在他肩头，望着漫天飞雪轻笑：“如许的小尾巴，多几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