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没有家了[第2页/共4页]

她的影象，仿佛就断在了一年前……

绿萼僵着身子跪了好久，直到那两串足音完整消逝，才颤抖着把云媞从供桌下扶出：“蜜斯……”

“老爷夫人都急得不可。直到第二日傍晚，蜜斯才叫武安侯家的傅世子给送了返来。说是蜜斯返来路上，叫一伙子流窜的山贼掳去，整整折磨了……一天一夜。”

“蜜斯，老爷暴虐了你，家中现在又是那葛氏的天下，你可千万不要返来！”

云媞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只觉一股股的寒气，自砖缝里伸展。像一只只冰冷的手，攀住她小腿，吸走了她满身的力量。

只见供桌上，沈氏的牌位旁，另有一只小小的，连名字都没刻全的小木牌：

却甚么都想不起来。

她颤抖着捂着双眼。

一旁，绿萼到底是和云媞一起长大，岂能不晓得她在想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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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愣了愣，皱眉回想着：“是。那日乱着，奴婢亲眼所见，那傅家世子抱蜜斯上马，一起冲进府中，他前襟全都是血。”绿萼用手比划着。

云媞面前闪现出傅轻筹那张俊美的脸。

“伤在……那边？”

“夫人……夫人她就倒在地中间，头上这么大一个血洞穴！”

“老爷才对外宣称蜜斯是暴病身亡，夫人悲伤过分，也跟着去了。”

她已经没有了娘亲，没了家，没了身份，也没了活下去的权力。

“好好……活着？”云媞昂首，吃力地扯起唇角一笑，“你不是说，我已经死了吗？”

可她、她却甚么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蜜斯，蜜斯？！”

“蜜斯，一年前，你那日本要带上奴婢和青樱一块儿去玉梵刹，只是奴婢伤了风，到底未曾跟去。谁知蜜斯一去就是一整日，到了晚间还未曾返来。”

云媞点头。

云媞愣愣地望着面前的虚空入迷。

云媞已然满脸是泪，“真的是我、我害了娘？”

绿萼一张白净小脸，刚才被那葛氏打得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她摇着头，满脸是泪，“蜜斯，你还是甚么都记不起来？”

云媞只觉愣愣的，瘫坐在地上，没甚么反应。

就是这双手，抓着砚台，害死了娘？

“府医说，蜜斯是、是……叫人坏了身子，受了刺激，一时候没法醒转。”

胸前深褐色的粗麻衣料，摩擦着云媞身上柔滑的肌肤，特别是胸前昨日烫伤的那一块。

这，算是好了吧？

“咣当！”

“奴婢还记得，那日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傅家世子跪在雨里，身上血水混着雨水直往下贱。这才说动了老爷，终是留了蜜斯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