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螭碑林[第2页/共2页]

地底寒潭冻住未尽的话语。周忘沉入潭底，瞥见占有在青铜祭坛上的螭龙骸骨——每节龙骨都钉着七星桃木钉，龙首处插着半截熟谙的断剑。

"你爹用我养棺，我便用你补阵！"守陵人吼怒着撞向主碑，碑顶螭首石雕展开猩红菌目。整座山谷开端震颤，螭首口中吐出青铜棺椁——恰是七星棺最后一具。

脚下某块石碑回声碎裂，裂缝中涌出暗红泉水。周忘蹲身蘸取，指尖传来的黏稠触感令他想起柳寒烟棺中的血灵芝汁液。水面倒影俄然扭曲，显出张充满菌丝的脸——是他本身，却又像二十年前的周清远。

周忘的断剑已出鞘三寸："你是守陵人还是囚徒？"

话音戛但是止。周忘的右手穿透守陵人胸膛，攥住那团跳动的血灵芝。鳞片覆盖的面庞上，金纹瞳孔燃起幽蓝鬼火："多谢你喂饱这些婴灵。"

周忘的剑尖抵住棺内符咒中间："我爹究竟在弹压甚么？"

"喀嚓——"

"周家人...终究来了..."守陵人抬开端，半张脸是森森白骨，另半张竟与周忘有五分类似，"我等这具纯阳命格，等了三十七年。"

周忘的鳞片在水流中收回悲鸣。他举起从守陵人身上夺来的玉钉，钉头星图与师父剑柄的纹路完美符合："如果我说不呢？"

潭水倒灌进地缝的顷刻，周忘将七枚玉钉钉入本身七窍。剧痛中，他闻声螭龙怨魄的哀嚎，瞥见七星棺残片在空中拼成钥匙形状。当最后枚玉钉没入天灵，青铜傩面回声而裂，暴露厥后深不见底的甬道。

石壁上，新奇的血符构成了下一道谜题：

周忘仰天长啸，周身青铜鳞片倒竖。万人坑中的青铜瓮接连炸裂，婴尸化作血雾融入他的伤口。守陵人狂笑着将血灵芝母体按入心口："对！就是如许！让螭龙怨气——"

"九嶷山颠，归墟之门"

赤色苔藓攀附着青铜古碑疯长，周忘的鹿皮靴碾碎满地骨螺。葬星谷的雾霭在寅时凝成蟒形，缠着他暴露的脖颈游走。那些从千机阁潭底带来的青铜鳞片，现在正在皮下爬动着，将痛觉转化成诡异的酥麻。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