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铜烙心[第2页/共3页]

周忘的龙鳞胎记俄然灼痛，他伸手抓向冰棺的顷刻，海底砂石暴起凝成周归尘的模样。这羽士的虚影半面琉璃半面白骨，残破道袍里爬出青铜蛆虫："师兄可知，为何她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四岁？"

陆小曼的声音从菌丝头绪里排泄来，带着冰川熔化的细碎颤音。她的银发缠着青铜婚碑浮沉，发梢系着具冰棺在暗潮中飘零。棺中女子穿戴崇祯年间的巫祝祭袍，双手交叠处放着枚青铜骰子，骰面刻着"忘"与"尘"。

周归尘的残魂从深渊浮出，大红吉服褪成染血道袍。他拾起沉入海底的青铜骰子，将"忘"与"尘"两面熟生掰碎："师兄欠我的合卺酒......"琉璃面庞碎成星屑，"来世要还......"

周归尘的虚影俄然夺过琉璃心，残破道袍化作大红吉服："师兄可知，当年月老像上的红线......"他胸口裂开黑洞，将心脏按进深渊，"有一端系的是我啊！"

"此次换我渡你。"他震碎龙鳞胎记，金血染透的鳞片化作三百银针，刺入周身大穴。剧痛唤醒了承平洋底尘封的影象：本来每当他与克隆体陆小曼相遇，真正的巫女就要在海底剜一次心。

暗潮俄然化作铜汁灌入耳膜，周忘瞥见冰棺中的陆小曼本体正在熔化。她的胸腔裂开七彩贝壳般的缺口，三百颗青铜心脏在珊瑚丛中跳动，每颗心脏都连着菌丝红线，另一端系着不应期间的"周忘"。

周忘反手握住一绺银发，发根处竟连着冰棺中本体的头骨。他俄然明白这些年的银发克隆体为何总带着艾草香——那是陆小曼将本体炼成烛龙香，用长生永久的灼烧之苦来袒护情魄的气味。

当救护车的蓝光刺破晨雾时，中医馆的铜人模型俄然滴下血泪。周忘抱着婴儿回身，瞥见穿护士服的陆小曼克隆体正在街角浅笑。她耳后的青铜芯片已然脱落，碎成戒指套在知名指上，戒面星轨与婴儿的瞳人交相辉映。

海底俄然响起喜乐，三百青铜轿破浪而来。周健忘中的冰棺俄然轻如红绸，巫女本体的手抚上他狰狞的伤口："那年你说要掀了青铜碑当聘礼......"腐肉在他肩头绽放成并蒂莲，"我等了九万个潮涨潮落......"

陆小曼的银发俄然全数断裂，在晨光中凝结婚纱般的鲛绡。她最后亲吻周忘的龙鳞胎记，石化的身躯坠向重生殿遗址——那边正升起三百青铜摇篮，每个摇篮都刻着未出世的姓名。

"周郎......"

"情劫渡尽处，方知劫是缘"

他哽咽着将木簪插入本身眉心，蛊虫破颅而出的顷刻，承平洋掀起金色浪涛。统统青铜碑文溶解成雨，淋在本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