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寒[第1页/共3页]

慈宁宫那头发话必然要给个交代。

他晓得，朱祁钰的决定是颠末沉思熟虑的，作为臣子，他必须从命。

李要快步跟从狱卒，穿过阴暗潮湿的长廊，来到了一间牢房前。只见牢房内，一名犯人伸直在角落，身上血迹斑斑，明显方才蒙受了酷刑鞭挞。

如果传到外头，不但本身的职位岌岌可危，连带全部锦衣卫的名誉和权力都将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内部的混乱将不成制止，而他作为总批示，首当其冲会成为众矢之的。

“郕王监过不过半月，你也看到了他的野心。他若失势，我们这些旧臣，恐怕都难逃一死。”

李要沉默半晌，他晓得王振所言非虚，瓦剌的威胁迫在眉睫。

“部属晓得，部属辞职。”

李要握紧绣花刀，“不知甚么时候东厂的人都能超出锦衣卫直接对犯人用刑了。”

王振却还是面不改色，对李要的威胁视若无睹，脚下用力一踩，骨裂的声音清楚可闻，犯人的惨叫声划破了牢房的沉寂。

他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偷听，然后抬高声音持续说道：“你我虽同为朝廷重臣，但你此言若传出去，不但你我性命难保，恐怕还会连累家人。瓦剌虽强，但大明江山岂是等闲可撼动的？你我应以国度为重，切不成因私心而摆荡国本。”

此话可谓是大逆不道，“王总督！慎言！”

“王总督日理万机，总不能是为了个密探亲身出马吧？”

李要蓦地昂首，“殿下为何俄然决定停止调查？这宫女之死背后......”

“是我。”

朱祁钰叹出一口气，“你感觉最后能查到甚么？皇宫中有谁能真正把握实权？这宫女之死，不过是权力斗争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我们若持续穷究，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对谁都没有好处。”

本觉得郕王会是一个定夺之人，没想到也只是一个柔嫩寡断的傀儡。

王振此人毫不会无缘无端地参与锦衣卫的事件。

朱祁钰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本王说了不能查，就必然不能查。你莫非不明白，这宫中的水深得很，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旋涡当中，没法自拔吗？现在，我们得集合精力对于那些真正威胁到皇位的人。至于这个宫女的死，就让它成为宫中的一个谜吧。我们另有更首要的事情要做。”

宫中的局势如同一团乱麻，每解开一个结，就有更多的结缠绕上来。

他走近那名犯人，俯视着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抬脚踩在那名犯人的胸口，力度适中，既不致死也不轻到让对方感受不到痛苦。

孙若薇不过就是让他明白即便他贵为王爷，也不能为所欲为。

俄然一人从暗处闪出，一张脸庞漂亮，却带着几分阴沉之气，头戴朱紫金冠，身穿东厂官服，恰是东厂的督主。

内阁那几个故乡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老是在暗中察看，寻觅机遇来减弱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