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 夫妻[第1页/共3页]

贺俶真握紧她手心，化虹拜别……

此地海崖连缀无边，因下方大潮不舍日夜撞击崖壁，光阴久了便撞出座海湾来；海风咸湿，吹动道人鬓角发丝，又附着很多露水。

“观大日出海，万象更新，亦视人间新日伊始……”贺俶真猜想已至太真洲北部临海处，阔别了关中，离洛神都就更远了，在此待了两日，担忧不减涓滴，但也只得回了。

念及此处不免悲哀，从怀中取出并蒂莲绣帕，将其塞入贺俶真手中，说道：“新郎说过，有妾身陪着，纵有国色天香在旁，也绝非所好了。不必如此说，新人换旧人这事是时有产生的，妾与新郎不止于此，但新郎也要学着采取新人。”

“怎的了？”贺俶真有些迷惑，但还是来到她身边，说道：“现在离陈国远了，也不必走关中进关内入柳州，一线南下便可，不急的。”

“道家人脑筋是好些。”

老妪叹了口气，又道：“佳耦人伦之始，其相聚多在五百年前，毫不是无因此合的。故交间恩仇不一，也有夫爱妻的，视妻如珍宝，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到处回护亲热她；也有妻满敬爱夫，敬夫如六合，解衣推食，你恩我爱。这都是些人之常情，无甚可说的。”

贺俶真转头向上看去。

说罢，又道：“此中很多都是假想，未曾营建出，不过待归去是那位访客应弄得差未几了，绿卿能够略微等候一二。”

“这处应是有人住的。”贺俶真自海崖分开，始终未曾松开绿卿手心，这下又道：“但出去是未曾感受禁制阵法，以是这处的人家虽不好客，但也不会是个赶人的，绿卿陪我看看去。”

“提及此处，绿卿就要多把稳了。”老妪笑容慈爱，看得出满喜好绿卿的，说道：“最毒最要紧的，是有一种妻忌夫的。做丈夫的原没有甚么不好，不知为甚原因，见了他如眼中之钉，随你各式趋奉他，只道嫁丈夫不着，愁思没完没了，不是分床独宿，定是吃个怨命长斋。”

道运好而命不好。

绿卿问道：“那有甚么可说的呢？夫君夫人原不是就要如此么？”

里头是个着黑棉袄的老妪，本是坐在炭火旁煎中药，见二人到此也不叙闲话，直接问道：“是对家属，相公老婆来的么？”

贺俶真打了个躬，说道：“小道贺新郎，出自陈国苦县；这位是小道老婆，唤作杜倩，字绿卿，亦是苦县人士。”

贺俶真接过话道：又或是夫怨妻的。做老婆的或荆钗布裙，或粉白黛绿，也没有甚么惹厌处。不知为甚原因，做丈夫的见了便千憎万厌；诚恳了，又道他笨拙，活动了，又道她轻浮，毫无一些恩爱之情。不是待她萧瑟，定是将她消逝，甚且有言语唾骂当说话，拳脚加身当亲热的。”

都是些荒漠小道，嶙峋怪石遍及，波折灌木扎堆，不太好走，贺俶真一面开路一面说道：“那是座好山头，钟灵毓秀，灵气虽淡泊，风景倒是一等一的好；大小石峰三千多座，云海台、莲花池、悟道峰、绛仙峰，游廊仙桥也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