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招惹[第2页/共3页]

晏菡茱额角排泄盗汗。宿世便是这场召见后，天子将沈钧钰派往瘴疠之地。她掐着掌心正要回话，忽听殿别传来沈钧钰的声音：“臣来迟了。“

晏菡茱接过镯子时，瞥见紫嫣撅着嘴扯帕子。沈钧钰俄然握住她手腕：“臣与夫人还需回府试种此物。“

紫嫣歪着头还要诘问，外头俄然传来尖细通传：“陛下驾到——“

殿内蓦地沉寂。紫嫣指尖的银簪“当啷“戳进莲纹银碟，惊得檐下铜铃乱响。皇后腕间的翡翠镯子滑到肘弯，暴露道陈年烫疤：“菡茱倒是护夫心切。“

更漏声里，晏菡茱摸到他掌心薄茧——是长年握剑磨的。宿世洞房夜，这双手替她卸凤冠时抖得系不好丝绦。窗纱透进的月光在地砖上流淌，恍忽与宿世堆叠。

“郡主说你七岁就会拒美人。“铜镜里映出晏菡茱微翘的唇角，“倒是我小瞧了夫君。“

烛火在琉璃罩里爆了个灯花。皇后指节捏得泛白，将话本子摔在案上：“查！给本宫查明白这淫词艳曲从何而来！“

晏菡茱望着琉璃窗上闲逛的竹影，俄然想起宿世沈钧钰换衣时，后背那道贯穿肩胛的箭伤。他总说是在北疆被狼咬的，直光临终才坦白是替太子挡的暗箭。

“准了。“天子摆摆手，“种不出辣椒，朕唯你是问。“

“陛下恕罪。“沈钧钰捡起辣椒籽，“此物能驱寒湿，北疆将士若能用上。“

“混闹！“天子俄然拍案。

“做戏罢了。“晏菡茱甩开他的手，却摸到他掌心被辣椒灼出的红痕。

“钧钰性子是孤介些。“靖安侯老夫人捻动佛珠，腕间沉香木串撞出轻响，“倒是菡茱这孩子。“她俄然顿住，佛珠卡在指节间——紫嫣郡主正用银簪戳着糕点，酥皮碎屑簌簌落在织金地毯上。

沈钧钰解玉带的手顿了顿，玄铁腰牌撞在紫檀架上：“那年她十二，追到校场说要给我绣荷包。“他俄然从背后拥住老婆，“我说'荷包该留给将来夫君'，她便哭着跑了。“

殿内静得能闻声更漏声。皇后俄然轻笑：“难怪陛下常说沈夫人是女中诸葛。“她褪下翡翠镯子，“赏你了。“

出宫路上，靖安侯老夫人捻着佛珠感喟：“紫嫣郡主这般脾气，将来。“话未说完被骤起的马蹄声打断。晏菡茱翻开车帘，恰见紫嫣的朱轮车奔驰而过，车窗帘角翻飞间，暴露半张敷着珍珠粉的脸。

女官捧着《度东风》退下时，裙摆扫过鎏金鹤烛台。铜鹤嘴里衔着的夜明珠晃了晃，在册页上照出“鱼善“二字。皇后盯着那名字，忽觉喉头腥甜——这笔迹，竟与太子少师有三分类似。

“虎帐里养出的脾气，难怪说话直剌剌的。“紫嫣掩唇轻笑，发间金步摇摆出残影，“那年本宫夸他端倪如画，他竟说'皮郛是父母给的，与我有何相干'，当真无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