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是死胎[第1页/共3页]

【郝仁给他亲儿子灌了转胎药，硬把男胎扭成不男不女的怪物。那孩子生下来还会哭呢，被老夏氏用枕头闷死的！】

江颂宜怔怔望着陈快意清算好蹙金云纹大袖，转眼又变回端庄的老封君。若非她衣衿处扯坏的盘扣还荡着金线，方才那场闹剧倒像幻境一场。

崔氏俄然狠恶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点点猩红。去岁小公子高热不退时，陈快意正忙着查庄头贪墨的账册。这话她烂在肚里不敢说，现在却像根鱼刺，跟着咳喘戳破子虚的安静。

“你儿子倒是活到六岁。”江姝嗓音沙哑如钝刀磨石，“传闻咽气前还抓着乳母喊娘？真不幸，到死都不知亲娘为掌家权，用心迟延请太医的时候。”

江颂宜接过茶盏时，恰见陈快意拽下江姝鬓间累丝金凤簪。那簪子划破晨光坠入牡丹丛，惊起几只彩蝶。”夫人不去劝架么？”她终是忍不住开口。

陈快意抚着泛红的手背，忽地嗤笑：“急甚么？当年你抱着死胎哭晕在产房时，可没这般威风。”她用心将“死胎”二字咬得极重，像在咀嚼带血的骨头。

“啪！”

“姑姑疼！”江颂宜甩手后退，撞上身后牡丹丛。花刺扎进后腰时，她闻声本身颤抖的心声：【那孩子竟然还活着？被扔乱葬岗那晚，让拾荒婆子捡走了？】

“母亲！”崔氏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您如有个好歹，叫媳妇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血顺着她光亮的额头滴下，在眉心凝成朱砂似的红痣。

【死胎？江姝还生过死胎？】

牡丹花瓣落在青石板上，江颂宜盯着江姝发颤的指尖。方才陈快意那句“你生过死胎”像根毒刺，扎得满园贵妇窃保私语。

她望着扭打作一团的江姝与陈快意，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腰间双鱼玉佩。三位表姐仍在评点“青龙卧墨池”的花型，仿佛那厢扯落的珠钗与撕破的锦缎，不过是园中飘落的平常花瓣。

江颂宜望着满地瓷片，终究明白表姐们为何不肯劝架。这那里是平常吵嘴，清楚是两具行尸走肉在互揭血淋淋的伤疤。她们把短命的孩儿炼成淬毒的匕首，次次相见都要往对方心窝里捅。

江颂宜咬住舌尖才憋住嘲笑，俄然瞥见江姝腰间闲逛的双鱼玉佩——那是郝家传媳不传女的信物。她鬼使神差掐指一算，指甲俄然掐进掌心。

“这便是你当眸子子疼的侄女？”陈快意俄然嘲笑，护甲直指江颂宜眉心，“瞧着倒比江家那些糙丫头水灵，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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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陈快意俄然厉喝：“小蹄子滚远些！”江颂宜昂首正撞上她猩红的眼，那目光似淬毒的银针，刺得她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