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该端庄[第1页/共3页]

辛夷子固折扇僵在半空。袁统凑过来挤眉弄眼：“赌十两金，苏兄撑不过三箭就得告饶。”

“水火不容！”袁统举着鸡腿从席间蹦起来，“上回马球赛，县主把苏兄撞上马背；上月诗会，苏兄泼了县主半盏茶；前日蹴鞠场…”他掰着油渍麻花的爪子数，被苏盛一记眼刀钉在原地。

临川长公主的凤头钗流苏狠恶摇摆。她望向江颂宜的目光灼如炭火——少女正用缠枝帕子擦拭鎏金臂钏，仿佛方才被群情的不是她。日光透过琉璃窗，将她鬓边累丝金凤映在粉墙上，振翅欲飞。

临川子固折扇抵唇：“竟有此事？”他踱到江颂宜跟前，“县主受委曲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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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窈适时暴露半截皓腕，上头戴的恰是辛夷子固送的双鱼佩。她往四皇子身侧挪了半步，却被他月白锦袍上的蟠龙纹硌了脚尖——辛夷子固竟避开了！

马厩俄然传来清越笑声。江颂宜正用刀尖削着苹果，果皮连生长串坠在风中。苏盛拍掌喝采，惊得她腕间银铃乱响，竟是比教坊司的胡璇舞铃还要动听。

“殿下…”她柔声去扯辛夷子固衣袖，却见那蟠龙纹快速转向马厩。

香炉腾起第三缕烟时，袁统腰间的羊脂玉佩正撞上青瓷盏。

“mm若这般懂殿下心机，“江颂宜俄然俯身，累丝金凤垂下的东珠扫过江玉窈手背，“不如替姐姐抄百遍《女诫》送到杨贵妃跟前？”她袖间苏合香拂过，惊得江玉窈打翻青玉碟，腌梅子滚了满地。

江玉窈的缠枝帕子“刺啦“裂了道口儿。她盯着江颂宜裙裾上绣的金线牡丹，想起上月被退回的《女诫》抄本——那上头的朱批笔迹遒劲如刀：“陈腐之言，不抄也罢。”

苏盛咽了口唾沫。箭尾白羽掠过他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带着她袖间如有似无的沉水香。他俄然想起上月围猎，这女人一箭射穿黑熊左眼的狠劲。

“女子当以贞静为要。”辛夷子固俄然开口，腰间螭纹玉带扣撞在紫档册沿。他忆起母妃昨日的话：“江氏女若不懂收敛，如何母范天下？”指尖无认识摩挲着青瓷盏上凸起的莲纹。

临川长公主看着儿子通红的耳廓，俄然想起他七岁时偷戴她金钗的模样。那日小团子也是这般梗着脖子：“我才没偷戴！是金钗本身飞我头上的！”

“谁怕了！”苏盛抢太长弓，“看小爷百步穿杨！”

临川长公主的护甲深深掐进湘妃竹帘。她想起二十年前与江姝并辔猎场的日子，石榴裙扫过箭囊时，先帝曾抚掌大笑：“朕的临川，当配银鞍白马！”现在看着江颂宜眉宇间的豪气，恍若见故交策马返来。

“殿下管得倒宽。”江颂宜俄然轻笑，丹蔻指甲刮过案上《江山舆图》，在幽州地界划出浅浅红痕。鎏金护甲敲在自鸣钟上，惊得辛夷子固手中茶盏一晃，“皇上封我县主，是为鬼胎案中救下的三百小童，可不是因着会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