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患难夫妻(四)[第2页/共3页]
“我的‘萍’是‘出身浮沉雨打萍’的‘萍’。记得是谁的诗吗?对,文天祥。我的经历也是不平常噢!”秋萍答道,“父亲本来给我起的是‘秋平’,我是春季出世,秋又有‘年’的意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讲完这句,她有点不美意义地笑了,“父亲原但愿我岁岁安然,平生安然的,可从小学到中学,把我的‘平’写成‘浮萍’的‘萍’的不乏其人,因为女孩子嘛,人家老是成心偶然加个草字头,厥后就叫‘秋萍’了。不想父亲就那样仓猝地走了,走得那样惨,我真成了春季里风吹雨打的‘浮萍’了!”
庄富生神情凝重,了解地点点头,静听秋萍讲起了父亲惨痛的遭受。
“当时我刚从开港工地上返来,风吹日晒几十天,如何润色也好不到哪去。我就想凭那身打扮,看看对方是不是以貌取人呢,有些男人很重表面的,你——”她游移了一下,说,“你给我的感受不是那样的。”庄富生很有些心虚,忙笑道:“本来你另有如许的心计啊?”不过内心感觉暖洋洋的,好感油但是生。
“是,也可说不是。”秋萍如有所思地答复。
“我父亲叫庄克富,我是他生的嘛,以是叫富生就最顺理成章了。”庄富生笑着说,“不过,我出世不久父母就都不在了,实在弄不清真是当时如许取的,还是厥后我养母随便叫的。归正名字只是个标记,叫惯了,也就适应了。有次,一个小头子批评我:‘庄富生,你个地主崽子,起名字都不忘你那逃到台湾的爹,谁不晓得你是庄克富生的!’我又好气又好笑,问他:‘你名字是从你娘胎里起好带出来的吗?如许讲有甚么意义呢?’他没话说了。”秋萍差一点笑出声来。
庄富生心中暗喜:她真坦诚,如许有见地,不嫌弃我家那陋室草披,如许的女人,哪儿找去?他从心底里喜好上她了,密意的目光久久盯着她的脸。
“这话怎讲?”
三四天很快畴昔,廿六日,富生和梅姐应约一起去。沿着东港边一起向北,走了约莫三四里路,梅姐本家嫂子在圩村港边的桥头接到,讲女方婶子家就在这条圩上。下圩走了一程,跟着她手指方向,庄富生远见圩村中间一家房舍,相称有气度:三间瓦房,胡蝶檐,镂空房脊,两端做的双喜头,高高翘起,豪气堂堂。屋后竹园枝叶纷披,高过屋顶;屋前绿树翠竹随缘就势,编织为篱。隔着绿篱,可见门口场边有株高大的白果树。本地有鄙谚说:“十亩三间,住在圩中间。”庄富生感受这是个颇不普通的富有之家,不免发怵,思疑道:“我们不会弄错了人家吧?”梅姐嫂子对富生说:“这是女人婶子家,女人父亲归天后,黉舍收了房,她一向住在这里的。她婶子是个强干的女人,家里忙得很好,待女人也不错,你等会儿见了就晓得的。”庄富生嘴上不说,内心想,如许前提的家庭,却要到我家那种处所糊口,能过得下去吗?一时勉倔强着头皮往院门里走。这时,只见一个清客女人从屋里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