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婴儿－噩梦[第1页/共4页]

谁料这一“改天”就是数日的双方面落空联络。邵桀顾及着江警官履行任务时千钧一发的凶恶，连微信发送增加老友的申请都战战兢兢，直到今早偶然间瞥见消息图角落里的恍惚身影，这才松了口气，谨慎又谨慎地发了条扣问差人同道是否安好的动静。

邵桀走到路边的时候就瞥见汽车尾灯“咻”地消逝在夜色里。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都能扯条绳索打个活结捆在一起。

江陌困得要命，被这虎了吧唧就往她身边凑的电线杆晃得神经骤紧。她逆着收银台斜上方刺目标投射灯略微扬头看畴昔，微微眯了下困乏得快睁不开的眼睛才看清，顿时又惊又饿得太阳穴猛地一蹦，低血糖“噌”地上了头，好一通眼冒金星，脑袋迟缓地反应了半天。

邵桀猛地展开眼。

呼吸不畅的涨红褪去，神采惨白，眼睛上面没精打采地挂着一小团青色。舌尖卷过牙床，火气导致的渗血咂了满嘴的锈腥味。

邵桀被这场时隔好久卷土重来的昔日梦魇折腾得满头盗汗。他晕头转向地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先看了眼窗帘裂缝里蒙蒙亮的天，架起发麻的胳膊，扯了扯被盗汗溻湿黏在背上的T恤，俄然感觉喉间模糊抽动，怔愣了两秒就闷头冲出寝室，耷拉着脑袋拐进卫生间反手落上锁，俯身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几声，然后虚脱似的跌坐在地上，压抑地平复着喘气，比及耳边微小的蜂鸣渐而消逝归于安静，五感像是被摔碎了又重新拼集归位，他才敢撑着洗手台站起来，掀起眼皮看了镜子里的本身一眼。

“别案子不案子的祖宗，咱说点儿吉利的——我这出差返来刚放工……”

近乎呆滞的氛围突然狠恶地活动起来，北风灌进了邵桀的鼻腔和喉咙，他先忍不住咳了两声，感受五脏六腑炙烤得短长，冷冽的霾烟推挤着他的胸腔，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邵桀的喉管，狂躁地压迫着血液中淡薄的氧气——他试图挣扎着向前跑，脚步却被粘黏的空中拖拽着，只跑出几步就重重地跌坐在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上面。邵桀极力大喊试图呼救，喉间却淤堵着吞咽不尽的血腥气，发不出声音，身材各处都在模糊作痛，像是被一团看不清形状的黑雾缠住四肢，嵌在冰冷的巷道墙面上，生硬的没法转动。

但是邵桀眼巴巴地等了一天，却连半条只言片语的答复都没瞧见。

“高中校车车祸，中间病院急诊告急领受，有事烦请短信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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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她稍稍扣着肩膀，侧身倚靠着台面，困乏地半垂着眼皮，惺忪昏黄地盯着便当店小哥身后哼哼唧唧运转着的微波炉看。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遇见。邵桀吞咽了一下，手脚不调和地上前一步，生硬地凑到江陌跟前，眨巴着眼睛对上了江警官转头撇过来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