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书短情长八年心[第1页/共5页]
“阿姐晓得你委曲。”善如走到窗前,蒲月阳光艳耀,晃得她整小我空缺了一片,她垂下脸去,“舒庄主在当时诱我出庵,想来是要操纵我管束他,可这事端是他挑起的,不该怪舒庄主。今后有这类事,你也不必帮着他。”
她这么软声软气,温言细语,罗天弈有一千把火,也只在心肺里焗着,一时冷了脸只不出声。又听善如道:“昨日酉时我就返来了,明显让锦儿找人与你说了,你却一夜不归,真是生阿姐的气才避而不见么?阿弟,你这孩子……”
“阿弟,我晓得你为着爹的事一向记恨舒庄主,可我瞧他这回不像做好事。”善如温和的声音就像清风骚水,净澈而开阔。
善如不语,只是手俄然拍起了窗棂,行动极缓极轻,仿佛每一下都是地久天长的光阴。罗天弈望着她虚晃不定的背影,眼神庞大。“他现在就在门外候着,等你见他。”
锦儿一脚踹去,小叫花终究大哭着跑了。
“他好色花心,赋性风骚,你又不是不知。”罗天弈有些歹意地笑,话一出口又悔怨,看她神采淡然,却不是能够寻高兴的事,便冷着脸道,“秦淮名妓谢明珠,傲岸又多才,一贯孤芳自赏,丹阳王多次请她喝酒拒不肯赏,恰好这自视甚高的青楼女子,前几日见了舒月岚,竟志愿倒陪了十杯酒。丹阳王这口气如何吞得下?”
罗天弈持续道:“他请舒月岚喝‘御酒’,应天府无人不知,任舒月岚如何高尊自恃,也不能不去。但是他一无强将,二无强势,想热诚天下第一帮的帮主,谈何轻易?舒月岚阴狠得像条蛇,脸上看着恭敬顺服,实在底子不给他台阶下,逼不得已只好请我出面助阵。哼,若不是瞧在这几十年世交的面上,他又是皇上敬爱的四皇子,我如何会替他再和舒月岚结这风骚梁子?平白挨上这一掌!”
善如绕过来,拿住他扇子,笑道:“阿弟,你是要赶我归去?”
锦儿在后走来,冲两婢女一瞪,“叫你们采办香粉胭脂去,磨磨蹭蹭跟着公子瞎闹,你们是公主娘娘?”
锦儿抬开端,还是一副谄容,却在看到面前鲜衣摇扇的人时耷拉下去,欲哭不得,“公子,别敲我头——”声犹未落,头顶已狠狠挨了一下,乌骨白绡扇刷啦啦在面前晃,江山斑斓目炫狼籍。
善如怔怔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蹲到他跟前,抱起他的手,将握紧的指头一个个掰开,渐渐挑出刺入皮肉的木刺,擦去血污,又拿洁净帕仔细细包扎了。
罗天弈看她顾恤的神情,默不出声的行动,仿佛八年的牵挂委曲都要融入这如水的和顺中,内心更加难受,“我八抬大轿都请不返来你,舒月岚偷来一堆废纸就哄了你被骗了!阿姐,青云帮是甚么豺狼窝,舒月岚又是甚么卑鄙角色?你如何就让他给诳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