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北齐王宫[第1页/共3页]
玉质触手生温,倒像是此人总含着三分笑的眼睛。
萧如月猜想,约莫和是不是西雍人是没有太大干系的。
瑶皇后指尖点了点少女鼻尖,腕间牡丹镯映得她笑意愈发雍容:"萧女人是怀王正妃,怎算得外人?"
她决计将萧如月挤开半尺,脸颊贴着瑶皇后月白云锦袖口轻蹭:"您说好教我描花腔的,如何偏带着外人......"
“……”
“你便是怀哥哥的王妃?”
琴声蓦地滞涩。
"他便是质子明月潭,琴艺是极好的,被强留在北齐以后,未曾再开口说话。"皇后指尖抚过颤巍巍的花蕊,"就像有些人,总要把至心藏在波折底下才肯递出来。"
“陈年旧事,皇兄就莫要再讽刺臣了。”李怀笑着,“予我几分面子。”
"这是怀王及冠时雕坏的玉冠,"她摊开掌心,暴露块残破的羊脂玉,"陛下收在匣里十年,现在我交给你,可莫要让我们绝望。"
"陛下若疑我......"
瑶皇后扑哧笑出声,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虚虚一点:"您还说呢,那会先帝罚您抄书,不恰是妾帮着磨的墨?"
瑶皇后执起越窑青瓷的砚滴,一缕净水蜿蜒过犀角笔架,她腕间缠枝牡丹镯碰出清越的响。
只是不知为何,长年交战当中两国仇恨越聚越多,已经达到了不成调和的程度。
“她是我mm。”
池水漾起波纹,一尾红鲤吞下萧如月无认识揉碎的泡桐花瓣。
安裕忽地扭头瞪向萧如月,眼底烧着团裹了蜜糖的毒火:"西雍来的,谁晓得是不是细作!"
"瑶姐姐!"安裕提着石榴红裙裾奔来时,发间金步摇惊飞了栖在雕栏上的蓝鹊。
北齐皇宫不似西雍王庭用重檐歇山压出森严气象,倒像幅晕开的水墨——九曲回廊间种着大片桂花,甜香渗入三重宫门。
萧如月尾子不晓得她是来做甚么的。
可现在帝王的核阅如春溪漫过卵石,倒让她想起李怀教她凫水时托在腰后的手掌。
“他们议事,本宫带你去逛逛。”
“然后,与你了解。”
他含笑追出门去。
“北齐曾是安庆王的封地,只是他自主为王数百年,本质上,我们两国乃是同源。”萧如月美意科普。
萧如月望着这个西雍质子,现在他低垂的脖颈弯成恭敬的弧度,仿佛真成了北齐公主府里一尊标致的偶人。
传闻中行事雷厉流行,是个不好相处的。萧如月微微皱眉,心中有些犹疑。
十九一人从外返来,低头禀报:“王妃,王爷他去折页居祭拜太妃了,王爷让您不必等了,早些憩息。”
她用心将缠着银链的手腕举到萧如月面前,铃铛撞出细碎的响,像是西雍边疆风雪夜里摇响的驼铃。
萧如月耳根悄悄红了。